造,让它至少看起来有一点战神的模样。”
诺亚用一个很绅士的姿势替他拉开了车门,车还没有熄火,里面暖气开得很足,车载收音机在放着少儿读物的频道,主持人用温柔又镇定的声音朗读着《小王子》,□□到小王子的玫瑰有四根刺——
诺亚在伊莱的脸上印下一个吻,发动了车子。
阿瑞斯的发动机已经老化得非常严重,每一次加速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伊莱靠在副驾驶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朗读、发动机的轰鸣和诺亚平稳的呼吸,那些噩梦一样蠢蠢欲动的阴影们逐渐褪下,他感到了难得的宁静。
诺亚道:“睡一会吧亲爱的,我带你回家。”
他用了“回家”这个词。
尽管伊莱并不怎么喜欢西尔维亚,但此刻,他还是难以避免地产生了期待。他顺从地从后座里拿过来毯子,放下座椅,望着诺亚近乎完美的侧脸,半开玩笑地说:“是不是还要来一个睡前故事?”
诺亚勾起嘴角,他把收音机的音量调低,然后一字不落的、跟着主持人的声音读起了《小王子》。
伊莱闭上眼睛,诺亚的声音里像是带着特殊的温度,顺着他的鼓膜源源不断地流到心里。几乎没花多少时间,他便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难得的完美睡眠,伊莱睡得非常非常沉,从记忆被修正开始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在发酥,外面的天已经蒙蒙灰,收音机被关了,车厢内只剩下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我大概是做了一个不错的梦,”伊莱用虚幻的声音说,“一觉起来好像时光倒流了一样……”
诺亚道:“说不定是呢?”
车子开始减速,然后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伊莱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转过头去。
透过车窗,他望见了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楼,不够宽敞的院子里开满了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里的玫瑰花,一条大狼狗被栓在路灯边上,此时正朝着他们的车子欢快地摇着尾巴,在它的旁边,歪歪扭扭写了“dinour”的招牌正亮着俗气的霓虹灯,隐约之间甚至有嘈杂的音乐从一楼的酒吧里传过来。
伊莱呆住了。
诺亚熄火,下车,替他拉开了车门,那双深绿色的瞳孔被昏暗的路灯印着,里面带着浓浓的笑意和眷恋,仿佛一块有魔力的磁铁,牢牢地占据了伊莱所有的视线。
他弯下腰,朝着伊莱伸出了一只手。
“欢迎回家。”
伊莱沉默了良久。
半响,他用力地握住了诺亚的手,有些颤抖地问:“我已经醒过来了,对吗?”
诺亚在他的食指上轻轻咬了一口:“你觉得呢?”
伊莱恍恍惚惚地下了车,跟着诺亚穿过了夸张的玫瑰花花海,伸手摸了摸狼狗的头(诺亚看上去并不怎么喜欢他的这个动作),然后走进了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酒吧里——酒吧里在放着节假日时才会放的嘈杂摇滚,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它该在的地方,桌椅上没有一粒灰尘,好像下一秒就会有客人从外面走进来,到吧台边找他要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噢,诺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真的……”
他走到吧台后方,熟练地给自己和诺亚调了一杯清爽的鸡尾酒,与他轻轻碰杯,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他就着乱七八糟的灯光望着爱人的脸,想就在此时此刻此地马上把眼前这个该死的感人家伙剥光了,将他放倒在自己最喜欢的吧台上面,狠狠地来上那么一场。而他对面的诺亚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在他的目光中慢慢红了脸。
“想去楼上看一看吗?”他红着脸问。
“这是一个邀请吗?”
诺亚轻咳一声,很认真地又一次朝着伊莱伸出了手。两人紧紧地十指相扣,伊莱关掉了嘈杂的摇滚,放好高脚杯,跟诺亚一前一后地走上了楼梯。
上了年月的木质楼梯踩起来过分柔和,身前人的掌心干燥而温暖,伊莱忍不住想起了与诺亚相会的那一天,他结束了一整晚的工作,小心地踩着楼梯,有些期待地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你知道吗,从地底下出来之后,你一直都是蓝色的。”
诺亚在他的前面轻声说。伊莱回过神,抬起头,望向诺亚暖色调的背影。
“白天是忧郁的浅蓝,晚上就变成浓烈的深蓝,而且整晚整晚地说着梦话,不停地让我紧紧地抱着你。我一直在等你哪一天下定决定,找我抱怨或者倾诉,可是你看起来打算一个人消化。”
伊莱的心一点点提起来,又轻轻地被放下。
他的左胸口微微发胀,嘴角的微笑慢慢消失,但很快又有些无奈地勾了回来。
“抱歉,我只是……怎么说,我以为我自己能够调整好,不想让你担心……”
诺亚回过头,难过地望了他一眼。
“这样会让我伤心的。”
伊莱就好像吞下了一整个酸柠檬,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跟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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