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进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哄。过了一会儿,干巴巴的开口,“不哭了,好不好?”
他想说去不去卫校都没关系,他养她、对她好。他挣的工分粮食都给她,如果嫌少也……也没关系,他再努力一点,给她更好的生活。
可是这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他没办法轻描淡写的说没关系。然后,他就感觉怀里的小人紧紧框住了他的腰,头脸都埋进他坚硬的胸脯里。
抽抽噎噎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像小钩子勾在心口,痒痒的、热热的。他劳动了一天,满身的臭汗味道,两人贴这么近,娇娇软软的小身子香香的。
秦丰突然就不自在了,羞涩跟窘迫慢慢爬上了脸,皮肤上红红的一片。想推开她,心里又舍不得,傅眉手上用了点力气,抱的更紧了些,闷闷道:“别动,我就抱一下。”
她只脆弱一会儿,然后还是那个坚强的傅眉。刚才翻开爷爷的手书,上面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还有爷爷教给她的药理知识,以前幸福的生活历历在目。
突然就好想好想那位慈祥的老人家,刚来柳树屯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家啊。只不过她没办法表现出来,一切的事情不过是回到了正轨。
她偷来了十几年的好日子,一朝跌落凡尘,没办法去怨恨任何人。谁都没错,没有人对不起她,可是人的感情没办法控制,悲伤来的猝不及防。
秦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鼻翼间全是属于她的香气。身体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总觉得有什么想释放出来,可是又不知如何教自己舒服。
她藏着脸哭了一会儿,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秦丰感到胸口湿漉漉的一片。温热的感觉一直热到心里,像有绵绵的细针扎在上头,传来轻微的刺疼感。
他压低嗓音,“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了。”顿了一下又道:“有什么不痛快,你打我吧。”不愉快的事情,发泄出来就好了,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傅眉一愣,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抹了一把泪,轻轻擂了他一拳。“我哭我的,打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除了我,你找谁发泄?”
“那你多委屈啊,平白无故的挨打。”她带些揶揄的问。
秦丰仍是冷着一张脸,剑眉微微蹙起,跟她站的很近,“没关系,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应该的。”
傅眉听这话,越听越别扭,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只是想爷爷了。”说完推开他走了出去。
因为家里两个成年劳动力上工,傅眉就听了秦丰的,接了些松快工分少的活。没事倒是背个背篓到深山老林里去寻草药。
张兰花的病得慢慢养着,先喝中药减缓咯血的症状,傅眉找着药了便配好送过去。三房一家也没有余钱再买药,傅眉这些药简直是雪中送炭了。
都极感激她,每回过去,张兰花都要拉着她的手,干瘦的手摸摸她滑嫩的脸。直说不知如何感谢她,原还有些怀疑,只是吃了傅眉配的药,半月下来,身子果然舒坦了不少。
往常咳嗽,喉咙便齐痒无比,恨不能将肺都咳出来。如今好了,人精神了些,说话都利落了,“不想你小小年纪,本事这般大哩,三妈都不知如何感谢你。”
说着,从床里头箱子里摸出一块绦纶布,擦擦眼角的泪,满是怀念的道:“这布还是我跟你三爹结婚的时候扯的,一直舍不得用。你初来家里,三妈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你莫嫌弃。”
张兰花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布,想必是极舍不得用的,老来有个怀念也好。她如何敢收,傅眉忙道:”三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东西实在不能收。我来的时候带了许多衣裳,还穿不完呢,您快收起来。”
傅眉来的时候带的尽是好衣好料,村里人少有她那样,衣裳上一个补疤都没的。谁家的衣裳不是一个疤挨着一个疤,张兰花窘迫道:“我知道你有,只是这是三妈的心意,跟你那些不一样。”
两人正争执不下,外头秦阿婆却进来了,一把拿过布塞进张兰花怀里,“人家有的是好东西,要你这点子哩。就是你不穿,给几个娃子也使得,保树身上那身衣裳我看都穿了几年了也没换。还是给他。”
傅眉也道:“婆说的是,三妈留着吧。”两个人都劝,再推脱下去倒不好,何况婆婆在这里。唉,都是苦命人,她家婆婆有些时候是爱贪些小便宜。
对她不怎么样,却是真心心疼她家保树跟几个孩子。于是,张兰花便把布收回来了,原她想,要不是有傅眉,她这身子真的不能再拖累家里了。
为着她这病,家里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有时候想起来,真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屋里几个大男人,没了她,回屋里冷锅冷灶,一口热水都没有。
孩子们都没成家,她咋放心的下,就这样一天一天拖着。本没指望能有好的一天,只是傅眉给了她希望,叫她知道她这身子还有好的一天。
她心里是多感激她啊,心里头热乎,可手头实在紧张。她吃的药还是人家进林子里找的,这是多大的恩情。这么一小块布送出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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