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义呢,左右他又不能带她回去。傅眉低下头,捏了捏衣边,她人生的好看,穿的也好,一件白色的碎花衬衣,腰肢很细,模样处处可怜。
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挽救哥哥住一晚,陪陪她也好啊。眼眶有些红了,显然是极舍不得亲人。秦丰瞧在眼里,黝黑的眸子沉了沉,开口道:“来了就住一晚吧,明儿队上也要拉谷子进县城。”
他的声音有一种长久不开口说话的沙哑,低低的、沉沉的。说话跟稳,用的是他们这里的方言,傅眉跟傅守堂反应了好一会儿,听明白了。傅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期待的盯着傅守堂。
傅守堂想起来时他妈叮嘱他的话,“到了别逗留,赶紧回来,别掺和你四爹家里的事儿。”他为难的抓了抓头发,白皙的脸上有为难,还是拒绝了。
傅眉眼里的亮光暗淡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奄了。秦丰跟在她后头,送傅守堂和李老叔下了山坡。拖拉机像来时一样,走的轰轰烈烈,傅守堂跟她挥手叫她回去,她不自觉跟了两步。
秦丰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大,包裹住她的手,不留一丝儿缝隙。热热的、湿湿的,手心有些粗皮翻起,刮到她滑腻的手,有些疼。
她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猛的抽回手,惊魂不定的看他。傅守堂舍下她而走的伤心都给吓没了,反应这么大。秦丰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似陈年树皮一般的掌心,磁磁的声音道:“往后这里就是你家了,你若是真想回去,等存够钱,我带你去。”
他张口就给她画了个大饼,傅眉有些怀疑的看他。她还能回去吗?最疼爱她的爷爷已经走了。那里现在是秦琴的家,那里的人是秦琴的家人,她是多余的。这样一想,她是不是该哭一哭?
……
秦丰将堂屋西边一个光线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手脚利落的搬走东西,扫了蛛网又扫地。再把一架极好的架子床搬进来,安放在角落里。
傅眉什么都不会,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瞅着,看他忙进忙出。他的侧脸上都是汗,从窗户投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的剪影高大又巍峨。抬东西时手上薄薄的肌肉隆起,显得很有力量。
身上的衣裳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傅眉初见他时,以为他很瘦,原来肚子上也是一块块隆起的肌肉。跟城里她身边的男孩子一点都不一样,这会儿,她终于有一点新鲜感了。
秦丰沉默着收拾好屋子,从屋外墙上揪下来一把艾草,找了个破旧的瓷盆往她屋里一丢。艾草烧起来,一缕一缕的白烟不要命的往上冒。她知道艾草有驱虫去湿的作用,嫩叶还能吃、晒干的能入药。
这些都是爷爷教给她的,想到爷爷,她的心情又低落了。家里最疼爱她的人,就指望她能将他的医术延续下去,如今她到了这里,还能不能钻研呢……
秦丰铺好被褥抬头看她,见她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长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傅眉倚在门边,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小声问,“秦琴不是住在这里吗?”
秦丰抬柜子的动作顿住,一滴汗水从鬓角滑到下巴上,悬在那里,叫他多了男子汉的刚毅。她听见他慢慢说,“她的屋子在东面,我屋子旁边。”
人走了,屋子还给她留着,不知道在傅家她的屋子还在不在。傅眉低头喔了一声,秦家房子的格局她方才看了看,厨房茅房都在外头。中间一间堂屋,东西都是屋子,一共四间。
秦丰出去了,傅眉将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摆好。她带了太多的书,屋里没有柜子,叹了口气,只能先堆在床尾。拾掇好了睡觉的地方,她没出去,就在屋里看书。
日暮西垂,田地里的工人都回家吃饭了,门外头有狗吠的声音,夹杂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乡村一片安宁,秦丰做好了饭,傅眉坐在桌前有些愣。极结实厚沉的实木桌上,摆了两个碗,一个里头是蒸的绵软甘甜的红薯,一个碗里是些青叶子,油亮亮的。
她微微咽了咽唾沫,不知道是农村的伙食都这样,还是只是他家的这样。傅眉不知道的是,今儿拿出来招待她的这一顿已算是有油水的了。
秦丰见她久久不动筷子,嘴角紧了一下,拿过一块红薯掰成两瓣。塞进她手里,黄澄澄的红薯肉,袅袅的白气散在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钻进鼻翼。
她轻轻咬了一口,小小的整齐的牙印列在上头,秦丰低下去的眉眼柔和了些。红薯再甜,她终究是吃不惯,秦丰冷硬着声音道:“明儿我换些大米白面回来,给你做饭吃。”
她看了他一眼,正撞进他认真的眸子里,忙低下头嗯了一声。
……
一早上起来,秦丰就要上工去了,傅眉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屋里晃了一会儿。他临出门时回头看她,神色柔和了些,“你在家待着,我晌午回来给你做饭。”她想说不用,她会做饭,只是秦丰走的急,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傅眉将自己的东西盘点了些,她这里有粮票还有肉票。都是傅家给的,还不少,够她支撑些日子,只是不知道供销社在哪里。她出了门,这时候全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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