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罚钱。
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只是家里没有那么个劳动力实在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交。秦秋怕傅眉心里有什么,跟弟弟吵架咋办,忙又补了一句,“这次的钱先拿丰娃的,等他姐夫回来,我们就想办法还上。”
傅眉瞪大眼睛道:“姐姐你这么见外?哥说了他这个弟弟是用来靠的,你就别想那么多,钱的事情不要操心,交给他吧。”
秦秋见傅眉脸上没有半点勉强,心里酸涩的很。瞧的出来,傅眉真是这样想的,丰娃好福气,这么好的姑娘会跟他。
☆、33.033
公社罚了赵家一百块钱,以儆效尤,这才把赵海林放回来,第二天傅眉又跟着秦丰一道过去了。接了赵海林回来,秦丰拍拍他的肩,“人没事就好,姐姐跟孩子都在家里等着呢。”
赵海林在公社关了两日,身上衣裳有些凌乱,脸色憔悴,看来是两夜没有合眼。他闷着头走了一会儿,突然蹲在路边,抓了一把头发。
在他看来丢脸写检讨都是小事,只是家里的粮食被没收了,还罚了款,本就贫穷的家怕是连年都过不好。他是一家之主,沉重的担子压在身上,难过又无力。秦丰站在一旁,垂手看着。
他姐夫家本来就不好,爸妈都是得病去的,屋里欠了债,如今还有个老太太,身子也不好。一年到头挣的钱填不起窟窿,反而还要欠队里的。
想必也是没有法子才会卖粮换钱,赵海林蹲了一会儿,默默站起来。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村里零落的人家上空缓缓升起白烟,都在做饭了。
前几日下的雪还没有化完,山上稀稀拉拉的东一块白、西一块黑。虽说叫生活逼的没有法子,但还是要继续维系它,何况妻弟帮了大忙,怎也得招待人家。
赵海林拍拍秦丰的肩膀,“回吧,你见谅,姐夫没本事,欠你的越来越多了。”秦丰没说什么,两人一道回了赵家。
秦秋在收拾饭菜,傅眉说要帮忙,秦秋不让,她就在屋里跟两个孩子玩儿。还找出一包赵阿婆吃的药,研究都是治什么的。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进屋,赵海林看见傅眉还愣了一下,秦丰就随意解释了一句她的身份。赵海林到厨房去帮忙,秦丰坐到傅眉身边,傅眉拿药给他看,“这味药换成五味子更好一些,主治心悸,利于安神。里头再加些天麻,能去风湿止疼,药效更好。”
赵阿婆腿脚不便利,就是腿上风湿严重,一到阴雨天气,关节处便疼痒难忍。傅眉遇见关于医术方面的问题,整个人都要发光了。
那是对于自己擅长领域的喜爱与专注、还有强大的自信。秦丰每回看见这样的她,心里的感觉便很复杂,骄傲害怕皆有。
傅眉小声问他,“阿婆的药都是哪包回来的?”自从国家实行集体经济,任何私营企业都没有了。赵家的药不是进镇里包的,就是哪个公社的卫生所。
秦丰想了想,笑着问她,“怎么?你想抢人家生意啊。”傅眉瞪他,“怎么是抢生意呢,我哪里有更好的法子治阿婆的病,咱们卫生所离赵家沟也不远,这不是省事省力的事情嘛。”
刨了刨盆里的火,秦丰道:“阿婆的药都是我姐夫进市里买的。”就如傅眉说的,老远去一趟耗时费力,花的钱也多。
“以前是因为农村里没有中药铺子,大家买药都不方便,只能用西药。现在有我呢,可以去咱们哪里买呀。”
秦丰闷闷的笑,“你这广告打的,时常跟孙大夫一道出去,大家还不知道咱们公社有中药铺子了?”傅眉叹口气,“可是我不是工派的嘛。都不大相信啊,要是能上大学就好了。”
“咱们公社每年也有推荐去上大学的,你医术好,说不定有机会哩。”他又给她画了一个大饼,现在的大学名额比金子还贵,不说队里各种干部子女家都盯着那块肥肉,还有城里来插队的,哪有她的机会。
秦丰却是在努力想是不是有办法,自从他跟着赵老学习,他就对文化有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读万卷书总是有用的,他高小没毕业的时候,就支持秦琴学习,何况现在在书中开了眼界。
他确实怕傅眉越来越优秀,他永远也赶不上,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阻挠她的前途。他从没想过喜欢她就要折断她的羽翼把人困在他身边,而是希望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她过得如意。
他是卑微,可是爱的一点不卑鄙。赵海林跟秦秋努力做了好些菜,招待秦丰跟傅眉。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直到送两人出门的时候也再没有提家里的难处。
毕竟欠娘家的实在太多了,不管是出于脸面还是其他,都没法再开口。只是秦秋在给赵阿婆翻被子的时候竟然发现枕头底下压了一百块钱。
两口子满眼含泪的看着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赵海林只能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好好上工,挣个前程出来。
午后山间扭扭曲曲的羊肠小道上,秦丰双脚踩着车轮子,像一道疾风快速驶过山坡。冬季的风裹夹着细雨吹到脸上,傅眉缩了缩脖子,躲在秦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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