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眉毛微挑,溢出些不怀好意,语气轻缓道:“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毕竟我已经叫你勾住了,脱不开身。”
“这么说来,你还是想去的,只不过被我绊住了脚?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俩的事情也没个定数。你家原来养的是秦琴,村里人都知道的。”
秦丰的手慢慢爬上她的腰,威胁似的捏了捏,“收回这话,秦琴我只当妹妹看待,你才是我喜欢想要的人。”
他不知道傅眉是不是介意这事,毕竟虽然在他心里一直把秦琴当妹妹,但是眉眉不知道,要是误会他跟秦琴有什么就糟了。
其实他跟秦琴的关系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好,秦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以前对她好他只当是自己的责任。在他妈去世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妈是那样想的。
他一直知道秦琴是他爹捡来的,他对她并没有特殊的感情。那时候他妈就要死了,拉着他的手交代后话,没有法子只能答应下来,难不成叫她死不瞑目吗?
为了秦琴他辍学上工,在外人看来好像他为她牺牲多大,其实都是家里的情况逼的而已。他一个男娃干的活总比秦琴一个女娃干的多,挣的钱多。
对于秦琴他有一种哥哥的责任,并没有非分之想,他妈交代的话他一直记得。要是没有认亲这回事,要是不知道傅眉,或许他会按照他妈的心愿,到了合适的时机跟秦琴结婚。
只是世事无常,就见了一面而已,他就是非傅眉不可了。秦琴可以走,傅眉不来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上别人,更别提结婚。
可是还好她来了,老天待他总是不错的,没有真让他孤独终老。秦丰多怕她误会,毕竟他跟秦琴相处那么多年,外人眼里或许他们还很和谐。
明明不是这样,他不想傅眉心里也那样想,他把下巴搁在她膝盖上,单膝跪在她跟前,“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我没招惹过金美云。秦琴以前是我妹妹,现在不可能比这个关系更亲近。”
虽然得到他的解释挺开心的,傅眉没表现出来,嘴巴微瘪,“她都知道咱们跟赵老师亲近的事了,要是告发了怎么办?”
秦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赵永青是他的老师,出了事情他不可能把责任全都推出去。他们的师生关系是真的,要是金美云真拿这事告发,只能受着了。
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实诚,傅眉拍拍他的头,“你傻啊,她说你就承认吗?现在上头对老师他们态度宽容多了,没见现在都不批.斗了,或许不久他们还能回去呢。”
金美云又找了秦丰一次,实在是田家那边打算来提亲把她逼急了,谁知秦丰这次竟然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了。对她冷冰冰的像个冰坨坨,一气之下,她还真就去告发了傅眉跟那些牛棚里的知识份子走得近的事。
吴桂华听她义愤填膺的控诉傅眉偏离大部队的行为思想,觉得这女子有些多事。你管人家跟谁亲近哩,举报了人又没奖金发给你。
再说傅眉现在还没队里熬药呢,人家还自己上山采药,补贴到卫生所,不知给他们省了多少事。金美云管的太宽了,他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了。
金美云气不过,又把这事告诉了公社里她一个叔叔,巧是那人在上头领导下乡工作的时候想立功。这可要做思想工作啊,当即就通知了柳树屯大队。
☆、54.054
虽然村里领导对于社员跟牛棚的人亲近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有人举报了, 公社里人也知道了就不能当没发生过。
吴桂华只能叫了傅眉一道去柳树屯公社, 来下乡视察的是市里的领导,主要来农村开展思想教育工作的。听说有人举报傅眉有思想错误偏差, 人也没盖棺定罪。
来的人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穿一身整齐的中山装,先向吴桂华打听了情况。吴桂华本对傅眉有好感,知道她人不错, 跟领导说话的时候也是尽量挑好的说。
听说傅眉是村里的中医,那老干部推了推眼镜, 露出赞赏的表情。吴桂华看懂了人脸色,笑道:“那女子人有文化医术也好,去年我们队有个人跳河,我就叫她多看着点人, 想必是那时候熟悉起来的。”
不过是人熟了而已,跟思想偏差有啥关系嘛, 老领导笑着摆摆手, 叫人喊进来傅眉。瞧她一副精神讨喜的面貌, 先有了好印象。
老领导问话, 傅眉就老老实实回答,人家却没批评她思想偏差。两人就像熟人会晤一样, 老领导问她柳树屯的医疗情况, 傅眉如数家珍, 回答的头头是道,还列举了好些农村也可以用的西药。
一番话说下来,双方都挺高兴,金美云的叔叔在一旁听的一脸懵。这咋回事儿,不是进行思想教育嘛,不是该批评人吗?咋还聊起来啦。
虽然心里疑惑,好歹干部也当了这许多年,哪能不识趣哩。等到吴桂华带着傅眉走了,金美云叔叔才慢腾腾问,老领导隐晦的瞧他一眼。
“上头有新文件下来了,四.人帮倒了,中央开了会,国家决定放所有下乡的知识分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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