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们看不到这里的情形么?你的目标还活着,任务没有完成,即使我放了你他们也不会留你的活口。你想活下去,唯一办法是靠我来保你。”
他点起了一根烟,猛吸了两口,等着大天师回心转意。
半晌大天师的声音才悠悠传来。“付我钱的,是位姓潘的老板,说是您的营房里会有人来接应我。”
白船长身形一晃。
鬼夫人在楼上等着,心里满是焦虑。先前她纠结了许久,实在无法狠下心欺瞒何先生,最后还是将白船长这厢的事情悉数汇报了过去。何先生决定将计就计,同张将军那边假意决断惑敌。张将军同吴将军交恶,一早看他身边撒龙不顺眼,眼下得知撒师长将至,反倒是动起了心思,游说何先生先想办法先除掉他,折去那吴儿的左膀右臂。
上面发生的事情鬼夫人并不清楚,她只是从潘掌柜那边听到了最新的任务,要她想办法请大天师来营中做法。鬼夫人犹疑过,却只当何先生是要这人来窃些东西搞些麻烦,万没想过会惹出这么一出。
白船长下地牢之前深深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睛里尽是冰冷。鬼夫人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只本能的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走到穷途末路了。
鬼夫人等了许久,却始终没等到白船长上来。中途王副官出来过,请鬼夫人回房。他依旧“嫂子嫂子”的叫着,语气动作中却没有一丝恭敬,反倒像是在押送犯人,等送进了屋还将门上了锁。鬼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白船长大概是问出来什么了。
鬼夫人在屋里一直端坐到了后半夜,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慌。她突然很害怕见白船长,害怕看到他眼底的失望和悲伤。她还记得白船长同她说起撒师长时眼中的敬仰和自豪。他与撒情同父子,是真心实意的想把鬼夫人介绍给自己的师父。她难以想象,如果知道是自己害了撒师长……白船长该是什么心情。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鬼夫人猛地站起来,来人却并非白船长。
一个面生的军官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鬼夫人恍惚记得在撒师长的接风宴上见过他,似乎是刑房的管事。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士兵五花大绑押走了。
刑房里光线暗黄,四面都是不透风的砖墙。鬼夫人被吊着绑在木桩上,有气无力的低着头。这里同训练营隔的很远,先前鬼夫人从来没有机会见识,想不到第一次来会是以这样的身份。
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着,刑讯官用了许多办法试图从鬼夫人口中问出些什么来。鬼夫人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艘梦魇般的船上。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白船长始终没有出现过,一直是刑讯官在喋喋不休着。中间王副官似乎是来过几次,一声不响的站在黑暗里,眉头紧锁。鬼夫人咬紧了牙,梗着脖子什么都不肯说。
到后来,还是王副官沉不住气了,走上前来捏住了鬼夫人的下颚。
“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他有些咬牙切齿的。“你从来不懂得体谅他,不管他被你害到了哪步田地。”
鬼夫人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王副官好像在很努力的压制自己的火气。“事情出了,总有人要负责。你不肯出卖姓何的,就是在出卖白哥。撒先生撑不了多久了,吴将军可不管白哥同他多么情真意切,到时候别说你跑不了,他也活不成。”
鬼夫人一时哽住,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要见他。”
白船长来刑房已经是一天后了。他脸上带着些伤痕,有点形容枯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鬼夫人嘴角还带着血,费力的抬起头,看他这副颓废样子,眼里透出一丝心疼来。
白船长轻轻擦去鬼夫人脸上的血痕,开口幽幽道。“你要说什么?”
鬼夫人盯着他,狠了狠心,“我招了,事情是我做的。你应该已经从天师那里听来了许多。是我勾结了外面的人,雇佣他来暗杀撒龙。”
她顿了顿,用自己听起来都残忍的声音说,“引你出去只是计划的一环,为了让他能顺利执行任务。看你这样子是非要讨个说法,也怪不得旁人,我就是你要找的说法。”
“为什么?”白船长半晌才道,他似乎已经出离了愤怒,声音平淡的像在谈论天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夫人只觉得心如刀割,却还是逼迫着自己开口,“我腻烦了,不想再装模做样当你的金丝雀。日日装出那副可人的样子,只叫人恶心。让我低贱卑微的活,不如高尚慷慨的死。”
白船长怔了许久,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他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眼中却尽是苦涩。“是我输了。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果然输的彻底。”
他闭上眼睛,很疲惫的摇了摇头,一瞬间仿佛垂暮的老人。
鬼夫人见他这副落寞的样子,几乎要忍不住说出来真相,说她从没想过害撒先生,说自己是从心里在意白船长的。鬼夫人宁愿白船长来伤她,甚至杀了她,也好过他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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