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生此刻正万念俱灰地趴在湿答答的溶洞里看着空中光华流转的水雾。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关乎人生,关乎命运,关乎哲学的问题:为何他的眼中,常含泪水?
萧余生委屈的眨眨两只乌青的大眼睛,他有些悔不当初,如今不仅没护住自认风神俊朗的容颜,还彻底葬送了他原本最柔嫩最挚爱最重要的小臀臀……而其结果就是现在的他只能趴在地上思考人生,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大胡子再睡着的情况下都还能念叨着女人容貌不可侵犯这个理论了……原来,都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也许是思考太过耗费体力的缘故,萧余生突然感觉有点口渴,他瞥了眼正站在水池边查看那个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伤口的林熙画,没敢出言打扰。抬头看了看脑袋边那根钟乳石柱下的乳白色水洼,使出吃奶的功夫往前挪动了下身体,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蓦然从下身传进他的大脑,萧余生两只白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待到痛苦稍减,萧余生狠狠喘了两口气,心里大大地叹息一声:不就是想喝点水吗,我容易吗我!……不过话说回来,这白色的的水没问题吧,额,应该,是吧……
萧余生怀着忐忑的心情探着脖子小心的喝了一口,恩,口感不错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想到,只是突然他又震惊了“这水!……”可惜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阵如潮水般的眩晕感就直接将他的神智淹没……
林熙画其实在把萧余生打成猪头后气就已经消了不少了,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现伤口并不是特别明显后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想来这么小的伤口应该是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吧,放下心来的林熙画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空中流转的七彩虹光,脸上再次露出迷醉的神色,然而还没过多久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再次打断了林熙画的沉醉……
林熙画自三年前的大难中逃出来后,除了照顾昏迷的萧余生以外,就只有用枯燥的修炼尽量让自己地思想放空,不会轻易地回想起那些或美丽或悲伤的过往。她也从没有在大胡子面前表现过对以往生活的怀念和伤感,只是,她也失去了像以往一样尽情欢笑的能力,直到萧余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后才稍有改观,也是在那一刻,她便无形中将萧余生当做了生命地寄托,而这一点,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萧余生和大胡子不知道,在林熙画每晚的梦中,她总是会一次次见到曾经爱她念她的父母,脑海里会不断响起母亲在她睡不着时对她轻轻哼唱的儿歌,不开心时父亲拿着小玩意儿哄她开心的暖话和屋梁上燕子叽叽喳喳的叫声。可惜这些美好的总是短暂。随着莫渡河水突兀闯进她的生活,妇女孩童嘤嘤的哭声,男子不甘的嘶吼声和不断围绕在她耳边的呼救声、惨叫声.........
这些数不清的画面和声音时时刻刻折磨着林熙画那不算强大的心灵,每日清晨她都是在惊惶中醒来,低头看时才发现,原来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只是个梦。但她的汗水和泪水却不知何时已完全浸湿她的衣衫和布枕........
所以,当林熙画看见萧余生突然昏迷过去并且心跳呼吸皆是越来越弱的时候,她慌了,她的心像是骤然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的难受,这份难受她曾经体会过,就在三年前莫渡河水淹没他的家园,吞噬掉她的父母的时候!当时,她几近崩溃……
林熙画手眼无措的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萧余生,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汪洋从眼中汹涌而出,她喉咙哽咽着想要呼喊萧余生的名字,但是,两只手却是无力的颤抖着举到身前……现在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余生的身上有伤,他本就受了严重的内伤,而我,我打了他……是我,是我亲手杀了余生!
想到这里,急火攻心之下的林熙画顿时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刚刚说出余生两个字时,鲜血便就此撒满衣襟……
当林熙画在迷蒙中恍惚听见萧余生在呼唤她的名字的时候,她不由抿嘴一笑,我这是死了吗?也好,至少余生不会孤独了,我也好想好想爹和娘了,还有……然而还不待她继续怀念,身上传来的一股摇晃的巨力让她猛然清醒过来,不对,我还没死,我还活着!
当这个想法突兀占据林熙画脑海的时候她便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入目则是萧余生满是泪水的脸颊以及她再熟悉不过的关切的眼神。年仅十五岁的林熙画眼角湿润了,她再也忍不住猛然起身抱住一脸呆滞的萧余生,满心激动的道:“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而萧余生则一脸茫然的挠挠头道:“我死了?啊不,我没死?熙画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对了,你怎么会吐这么多血啊!我还以为你……”正抱住萧余生庆幸不已的林熙画听见萧余生的话,身形顿时一滞,什么感动!什么庆幸!什么死没死啊的!全都是骗人的,都是假的!假的!
林熙画突然默默松开萧余生紧紧抱着的手,然后一脸阴沉的站起来,刚转过身就又转回来狠狠盯着萧余生道:“不要跟我说话!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动!”这让刚刚准备站起来问问林熙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萧余生蓦地僵住,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林熙画……年仅十二岁的萧余生默默暗叹了一句“女人啊……!”
萧余生看着眼前这洼白色的乳液,脸上不由露出憨憨的笑容,林熙画在萧余生的解释下也总算把凌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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