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燕栖又站在曲直峰山麓下,望着那插云险峰,依然心绪不宁。虽然一想自己就要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心里不免激动且忐忑,但想到孤身在家的爷爷,心底又带出一丝牵绊。
当他三天前趁夜返家时,推开院门,淡淡的灯光便透了出来,一阵咳嗽声从屋内传来。他赶忙推门而入,发现爷爷正倚在床头的案几上缓缓捶胸。当祖孙两人相见后,喜不自禁,抱臂大哭起来。待心情平稳后,燕栖将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之爷爷。爷爷听后,果然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随后激动地说道:“造化,小七,这都是你的造化啊!既然五行派的仙人相中了你,那你安心去修行便是,爷爷身体硬朗的很,还有酒楼的掌柜照拂,家中之事你不必分心。”
“可是刚才我在门外听您咳嗽,可是身体哪里不适?”燕栖关切地问道。
“不妨事,不妨事。前晚你跑出酒楼彻夜未归,我担心便出去寻了一番,想是被夜风一吹受了寒,我已经抓了风寒药,再将养几天就没大碍了。”
“爷爷,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五行派吧,酒楼说书的营生不去也罢,在山上有我就近照顾,这样也安心,我师父是极好的人,料他也不会反对。”
“小七啊,爷爷虽然老了,但身体没有问题,每天说书不为挣钱,也为一个乐。说完书跟几个老伙计煮一壶茶聊聊天,心情倒也顺畅。若跟你去五行派,整天无所事事,说不定反倒闲出病来。”他慈爱地摸了摸燕栖的头,又道,“之前爷爷最担心的就是你,你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顽皮,干跑堂隔三差五就惹些事端出来,我还在想过一阵给你去谋个正经营生,没成想你自己倒成全了好际遇,如此,爷爷的心也便放下了。小七啊,你可要珍惜啊。”
“嗯。对了,爷爷,师父还给我取了个大名,叫燕栖,取‘南来北往燕有枝可栖’之意。”
“燕栖,嗯,好,好,从此我的孙儿就是大人了。”说着爷孙俩又是喜极而泣。
接下来的几天,燕栖尽心延医问药,爷爷的病果然有了明显好转,他的心这才安了下来。
第三天早上,爷爷唤住燕栖道:“小七啊,你也该去五行派了,免得日久不归惹人嫌弃,爷爷这里你不用挂念,安心学艺便是。谨记一定要听从师尊的吩咐,万不可忤逆背恩。”
燕栖点头称是,道:“爷爷你保重身体,若有什么事便捎书给我,我也会常回来看你。”说罢,去将家中水缸挑满水,柴房装满柴,冲爷爷重重磕了三个头,才拜别出行。
此时,站在山前,想起爷爷的殷殷叮嘱,燕栖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学有所成,不负爷爷的期望。
五行山乃中原腹地名山,其共有主峰五座,分别是曲直峰、炎上峰、稼穑峰、从革峰、润下峰,分别对应木、火、土、金、水五行。其中曲直峰居东、炎上峰居南,从革峰居西,润下峰居北,四峰中央为稼穑峰,正暗合五行所代表的方位。五峰气象各有不同,曲直峰挺拔,炎上峰狰狞,稼穑峰磅礴,从革峰险峻,润下峰叠翠。除五座主峰外,还有小峰若干,整个五行山山势延绵,奇峰罗列,悬崖峭壁、高山深涧数不胜数,实乃人世间奇景荟萃之地。
五行山虽为五行派修行之所,但除了每座主峰的道观及机要之地外,并不阻外人靠近,是以山中时时可见游人踏访,曲直峰上亦是如此。攀过半山,会看到一块石碑竖立,上刻“清修之所,敬谢游访”,石碑之后便是五行派的禁地了。燕栖一路攀爬至此,气喘连连,不免放满了脚步。正当他准备在路边休息时,一个身穿红衣的青年自后方经过他身旁,径直向上走去。他走了几步,踌躇了一下,转过身来冲燕栖道:“小兄弟,由此向后是我五行派的清修之所,平时谢绝游人到访,你若游玩请到别处吧,不要再向上去了。”
燕栖打量了一下来人,身形高瘦,面色微黄,背负长剑,听他自称为五行派弟子,便也客气的回道:“小弟燕栖,不是来游玩的,乃五行派曲直峰青木观新晋弟子,不知师兄尊姓大名,哪峰哪观?”
红衣青年听了一愣,“青木观的新晋弟子?近期没听说各观下山去遴选啊?”他思量了一下,又问,“那你家何人遇害?被何妖所害?”
燕栖呆了一呆,茫然道:“我家里没人遇害啊。”
红衣青年听罢“唰”的一声从背后抽出长剑,喝道:“我五行派自古以来入派唯有遴选与遗孤两道,遴选由各观每年定期下山去寻可造之材,遗孤则收留家人被妖怪所害的孩童。你号称我五行弟子,却既非遴选,又非遗孤,你到底何人,擅入我五行派重地有何企图?”
燕栖一见对方抽出长剑,连忙摆手急道:“误会了,误会了,我真的是五行派弟子,我通过了师父的测试,刚加入五行派的。”
“测试?入我五行派哪来的测试?巧言令色!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既如此,接招吧!”
说着,红衣青年剑花一抖,霎时数个拳头大的火球凭空飞出朝燕栖射去,但还没射中便先行坠地,这些火球立即燃烧成一个火圈,把他围在中间。这人没摸清燕栖底细,所以倒也还没想伤害燕栖,只是想吓吓他。
“说,你到底是何人?”红衣青年厉声问道。
燕栖又惊又慌,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哼!”红衣青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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