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琦突然被刺,“纸缚”施加于鲛人的压力也陡然变轻。鲛人呼吸一畅,便奋力要挣脱束缚。魏琦拼尽全身力气再次紧紧束住鲛人,大叫道:“趁现在……快……”没等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程志松知道形势危急,忙飞身上前,真气贯透剑身,长剑露出烈烈青焰。但由于魏琦的“纸缚”将鲛人脑袋以下的部分缠得十分严实,程志松若要刺鲛人躯干部分势必会先伤到魏琦,是以将目标对准了鲛人的面门。
剑如匹练,瞬间便到了鲛人面前,鲛人仍被魏琦紧紧束缚着。眼看长剑就要从鲛人口中贯入,哪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鲛人猛然一转脑袋,脖子生生长出几寸,略微一歪,堪堪避过程志松的长剑,随即他脑袋一侧,血口张开,正好咬中程志松持剑的手腕。
这突变让程志松猝不及防,立时感到钻心的痛从手腕传来,情急之下左掌运足真气拍出,正中鲛人胸膛,鲛人和魏琦都是一声闷哼,口中鲜血喷出。
魏琦接连受到打击,“纸缚”登时解除,化为人形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鲛人被这一掌也伤的不轻,胸骨断了数根,一时也疼得无法动弹。
程志松待要继续追击,谁知刚要挥剑,胸中便是一阵疼痛,立时感觉四肢麻痹,站立不稳。他低头一瞧,被咬的手腕正缓缓流出一股黑色血液。
“牙上有毒?”程志松心头一惊。
“嘿嘿……我就算死了,也要让你吃尽苦头……”鲛人勉强撑起上半身,笑着对程志松说道,话音刚落,又是一口鲜血自嘴边流出,使得他咳嗽起来。
程志松知道现在情势已非常危急,他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而且魏琦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他勉力运气一口真气,强压胸中的疼痛,提起长剑,一步一晃地朝鲛人走去,明晃晃的剑尖直冲鲛人的喉头。
鲛人眼见长剑逼近,但全身却积攒不起一丝力气躲闪,只得眼睁睁看长剑将自己贯穿。正在这时,突然一个身影从旁扑了出来,紧紧抱住鲛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
“求求你们,别伤他,求求你们了!”声音带着哭腔。
程志松一看,拦在自己身前的是个妇人。她一袭白衣,一头淡蓝色的长发散落在腰间,虽然一脸惊慌的表情,却仍不掩她秀美的容颜,两只眼睛跟那鲛人一样也是暗金色,皮肤呈乳白色,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成熟魅力。
“你出来干什么!快走!”鲛人激动地大声叫道。
“你也是鲛人?”程志松问。
“我是他妻子,求求你们不要杀他,求求了,我们夫妻俩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那妇人跪地哀求道。
见这妇人的样子,程志松犹豫了一下。
看到程志松犹豫的样子,那妇人像抓到枝救命稻草一般,更加苦苦哀求起来,“道长,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保证,等我腹中的孩子一出生,我们马上走,我们回北海,再也不回来了。求求你了道长,我不想……这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父亲……”她黯然神伤地抚着自己的腹部。果然她腹部高高隆起,显然一副身怀六甲的样子。
“哼……那你先问问这湖安村几十条人命答应不答应……”躺在地上的魏琦突然说道,他按着自己胸口流血的地方,感觉每说一个字都要忍受剧痛,“打不过就溜……这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妇人惊异地抬起头,“几十条人命?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是为了水行珠而来?”
“水行珠?我们是为了这湖安村的失踪事件而来。这湖安村几月来有几十人出海失踪,这事不是你们夫妇做的?”程志松见那妇人的神情不似作伪,便仔细问道。
妇人摇摇头,“只前一段有几拨人不知怎地找上门来寻珍珠,被我郎君给打发了,但我保证,他只是教训了他们一下,绝没伤他们性命。”
“那我五行派的四名弟子呢?”
“道长您是五行派的?”那妇人喜形于色,“那便好了,等你见到他们就可证明我俩的清白了。的确有四位道长曾找到我们,还与我丈夫起了冲突,但经过一番解释,他们终于明白我丈夫没有做恶,便离开了。”
“离开了?怎么会?”闻听此言,程志松心里疑惑。“若是她所说是真,那四人离开又去了哪里?
“他这个人不擅与人打交道,嘴上说话更是让人不受用,但他真的没有坏心啊,道长,请你相信我!”
这时那鲛人嚷道:“要杀便杀,与他们啰嗦什么!牛鼻子,你要杀我便动手吧,只是你若伤我夫人一根汗毛,我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妇人听自己丈夫到如今这种地步还兀自说话难听,不禁又急又气。
程志松略一沉吟,突然问道:“那陈晖云这名字你们听过吧。”
那两只鲛人一听这名字,瞳孔不由一缩,那妇人更是明显露出惧怕的样子,身子不由得微微发抖起来。
程志松早把两人的神情看在眼中,继续问道:“陈家一十三条货船尽数翻沉,这是你们做的吗?”
听到此话,那妇人猛然抬头,“怎么可能,我俩当时正被陈晖云囚在船内,若不是这翻船,我俩怕是还不得脱逃。”
此话一出,程志松和魏琦都呆住了,这与他们之前了解的情况全然不同。
程志松眉头紧皱,陷入深思。魏琦强忍剧痛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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