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不平,看上去挺像一小人脸在不高兴。
温博凉默默在心里一揣摩, 这是在跟他生气了?但……是为什么呢?
也不知道为何, 温博凉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有点想笑, 甚至生出一丝欣慰。
算是喂熟了, 都知道跟他发脾气。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温博凉还有一针没打完, 正挂着吊瓶。温博凉放下电脑,又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他估摸着舒柏晧这会儿应该在食堂打饭, 于是一手推着输液架,从病房出来逮人。
舒柏晧正在食堂排队。医院食堂饭菜不错,荤素搭配很营养,又很清淡,除了口味差点, 很适合病人吃。但今天是他跟温博凉“冷战”的第一天,为了躲温博凉,他在公司待了好一会儿,结果来得晚了。
舒柏晧站在队伍里伸长脖子往前看,几个好菜都被打完了,只剩点白菜帮子和豆腐皮。
生气归生气,人还是不能饿着的,于是舒柏晧一边排队一边用手机点了一罐子鸡汤外卖。
做好这些,打饭的队伍也终于排到了他。舒柏晧手里拎着两份打好的盒饭,转头便匆忙往温博凉病房跑,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穿着白色病服的温博凉,正扶着输液架站在身后的走廊边。
舒柏晧只感觉心脏被击了一下。
不远处,温博凉浓密黑发敷贴地别在耳后,直挺的鼻梁上架着那面细脚金边镜框。他的肩宽背直,难看的蓝白条纹的病服穿在他身上却意外的整齐,唯一暴露他是一个病人的地方,是嘴唇干燥发白。
温博凉对他招了招手。
舒柏晧立刻拎着东西便冲过去,短短一段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出来干嘛?还打着吊针呢!”
温博凉见他跑得急,伸手搂了一下他的腰,没让他撞着输液架,说:“今天一早都没见到你,就出来找你了。你今天去公司了吗?很忙?”
“啊……忙吧?”舒柏晧摸了摸鼻尖,有点心虚了。
公司其实并不忙,工程部的主要工作已经完成,现在项目的压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温博凉一个人身上。
舒柏晧一早上都没在温博凉面前晃悠的真正原因,是他在跟温博凉赌气,但这气舒柏晧一看见温博凉穿着病服,推着输液架在医院找他,不仅一点也不想赌气了,反而想用块豆腐把自己撞死。他办的这是个什么事儿呀。
舒柏晧赶紧将话题岔开,推着温博凉便往回走,说:“回去吃饭吧,回去吃饭吧……”
“嗯好。”
舒柏晧在温博凉的床上支了面小桌子,然后和温博凉围着小桌一起吃饭。
盒饭一揭开,舒柏晧又有点挂不住了。食堂只剩两个菜,一个清炒白菜,只剩发白的白菜帮子;一个豆腐皮炒肉片,没有肉片,沾着点肉香,其他便是两碗大米饭。
“等我一下……我看一下我的外卖到哪儿了。”舒柏晧放下筷子开始跟踪他的外卖。
指示地点的红色小圆点一直没动,而是在原地打着转,大概做饭师傅正在忙着抓鸡儿。
温博凉温和地笑了笑,说:“先吃吧,边吃边等。”
舒柏晧埋下头,跟温博凉一起吃简单的饭菜。
温博凉说:“下午你要回公司吗?”
舒柏晧摇摇头,说:“不回了。”
他吞了一口饭,舔舔嘴唇,嘴皮子一秃噜,接着就说:“反正公司也没什么事……”
温博凉便说:“没什么事吗?”
“啊?”舒柏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赶紧往回圆,说:“嗯……虽然很忙的,但其实没什么事……展览会也没几天了,大家都在做准备,现在能提前做好的准备都做好了,就等那一天了。”
舒柏晧越描越黑,已然露馅。
温博凉心里有数,给舒柏晧留了个面子,没当面戳穿,只是说:“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以为你生气了,你生气了吗?。”
“谁说我生气了!”舒柏晧立刻鼓腮帮子。
“没有吗?”温博凉笑得更温和了。
温博凉这样,让舒柏晧说不出假话了。舒柏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终于承认道:“好吧,是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舒柏晧将食指跟大拇指捏起来,做了个一丢丢的手势。
“为什么呢?”温博凉循序渐进道。
两个人相处,就要坦诚相待,不吵隔夜架,不结隔夜仇。
舒柏晧很少跟他说自己的想法,舒柏晧习惯于处处迁就他,这虽然很合他的偏好,但从长远看,这样的做法并不利于两人的关系。
舒柏晧被温博凉哄得什么都往外招,他一撇嘴,小声抱怨道:“你……你老加班!”
“怎么呢?”
舒柏晧干脆掰起指头跟温博凉算,“你这几天只睡了几个小时?周一凌晨一点睡,六点半就起来了,周二还要短上一个小时,现在生病住院了,还盯着电脑看。
“不是说好了,项目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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