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生的动作很快,快到让人看不清他手里的刀片是哪里来的。
有点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刀片,又将踩着王喆的力量加重了些,杜宇生笑道:“你送我的手术刀还记着吗?我一直带在身上,就等着找机会在你身上开一个洞,看看里面心脏还跳不跳。”杜宇生也不知道和两个人中的谁在说,他抿着嘴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道,“不方便携带,我就把它改装了,缝在衣领里,还真派上用场了。景墨,你是不是真觉着我是个煞笔啊?”
杜宇生眯起眼睛,对着光源笑了笑。
重新将枪口举高,对准了前面的人道:“景墨,你是不是真觉着自己特别无懈可击啊?”
景墨看着杜宇生,突然低着头笑了。
杜宇生的确每个选择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景墨看向黎曜,道:“你们两个说过一样的话。”
看着对准自己的枪,景墨接着道:“你们都说过,如果你们是我,未必会做出比我更好的事儿来,可是你们这是个假命题,你们永远都不会是我,我也永远不会再有一次新的人生。”景墨看了看杜宇生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和我哥可是连那个浑蛋都分不清的。”
“我不想告诉你。”
杜宇生扬起下巴,踩住王喆,手里的刀片微微下移加深,低头对王喆道:“你不是还想杀我么?不是挺能说的吗?”抬起头看着景墨,杜宇生笑了笑道,“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开枪,用这颗唯一的子弹杀了你,就算结案了?”
“对。”景墨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这样特别省力。”杜宇生抓了抓头发,无奈道,“那你能把这间仓库的炸弹定时器给我吗?”
景墨咧开嘴角笑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杜宇生指了指黎曜,道:“因为我觉得他一直没有动作是有原因的,你哥是一个……心思比较重的人,所以刚刚切断电源的时候,我发现火车厢里面的座位下面都埋了雷。景墨你心眼真黑,你想让我一枪打死你,然后你按动开关,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就个伴儿是么?”
景墨歪着头指着王喆道:“他不死,我不甘心。还差一个人。”
没救了。
杜宇生耸了耸肩,道:“你要是把定时器拿出来,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即便不死,他也能在监狱里待着一辈子,和死没有什么差别。这个人,作了孽是一定要还的。你说,你就想让他死,干吗把我们都搭进去啊,况且你哥也在这儿不是,你不是还指望他给你背锅么?景墨,我不论你可以活多久,但是你要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死很容易,我一枪开过去几秒钟的事儿,可是活着最难,你让王喆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杜宇生咽着口水,看着景墨。
他希望自己的话能有点作用。
景墨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在脸上消失,没了刻意笑容的景墨看着好像另外一个人。
“你这么和他说没有用。哥,你不就是想救他么?”“黎曜”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简易的定时器在杜宇生的眼前晃了晃,咧开嘴角笑道,“这东西在我这里。你和黎曜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杜宇生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错了!
原来景墨才是黎曜,黎曜才是景墨。
没有给杜宇生反应的时间,原本被杜宇生当成景墨的黎曜,一把夺过眼前的枪,而后迅速揽住景墨瘦弱的肩膀,几乎是将人直接拖进了火车车厢里,然后,黎曜“砰”的一声,关上了车厢的门。
“别进来!”黎曜吼道,“站在外面别动!”
火车的车门构造格外严实,玻璃都是双层密封隔音的,黎曜关上了门,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一系列的动作耗费了景墨大量的体力,他无力地靠在车门上看着自己的哥哥。
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笑来,道:“哥,你想救他们?”景墨努力地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张牙舞爪的杜宇生,道,“你是想救他,还是他们?救他我还能理解,剩下那个……”
“……”
黎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杜宇生是个有意思的人。执着,又……固执。”景墨笑道,“如果我的人生……我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活得这样潇洒,也可以固执地喜欢一个人,相信一个人……”景墨摇摇头,“所以我有多恨这些人。”
黎曜低下头眼角有些泛红。
“我有时候很后悔。”黎曜道,“我很后悔为什么我没有能力回来,为什么当年要替你做了选择。”
“别哭啊。”
景墨看着黎曜眼角的泛红有些动容,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啊,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缓缓地拿出自己口袋里的定时器,景墨深吸一口气道:“哥,你要记得给我立碑,逢年过节要给我钱花,我也要鲜花和水果,我不想别人家都是好东西到我这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样会被野鬼欺负的,哪怕没时间,你也要找别人,至少给我扫扫尘土。别用报纸糊弄我啊,会被邻居笑话的。我怕冷,冬天下雪了记得来打扫,夏天我又怕热,记得给我买个空调烧过去,我这一辈子啊,过得太快了,快到我还没有体验过就这样结束了,你说算不算夭折?”
“……”黎曜摇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景墨无力地摇摇头,道:“我就算是能走出去,我也活不了多久,不过我只有一个愿望,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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