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套路的时候,我还会没心没肺地跟对方开几句玩笑,或者聊
一些比较正经的话题;但无论我说什么,对方都会隔三句或者五句笑一下,这个
时候,夏雪平也会满意地跟着笑着,但她和艾立威,并不会加入谈话之中;临吃
完饭,夏雪平肯定会让我跟那些女警互留个电话、互相加个社交帐号,等那女孩
走后,她和艾立威又会轮流对我问道:「你觉得那女孩怎么样?」——起初我觉
得,发生的这些都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接连三天裡,我去食堂吃饭,顿顿饭
都会有这样的年轻女警出现,这就不对劲了。
尤其在这几天裡发生的让我觉得最为奇怪的事情是,艾立威总会提前去食堂
,找位置坐下,等我和夏雪平取完了餐之后,夏雪平绝对只会坐在艾立威对面—
—就彷佛故意不想坐到我的对面、且故意要把我对面的椅子空出来一样;但是假
若我坐到她身边,她就会以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态度,让我坐到艾立威身边去,
否则就会说我不懂规矩之类的话,然后开始跟我生气;而我一坐回到对面,她的
怒气马上就又消失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我有点承受不住了……「不好意思……嘻嘻,夏警
官好,艾师兄好,打扰了。秋岩警员,请问这个位置有人么?」
「啊,没有……」
夏雪平依旧微笑着说道。
夏雪平这次还没说完,我便一边往嘴裡塞着油豆腐辣炒上海白,一边抢过话
说道:「谁说没有人,有人啊!他不就正坐我对面呢么?」
走过来的那个女警和夏雪平、艾立威三人全都惊了,每个人都用着一种「这
孩子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么」
的疑惑目光看向我;当然,我对面的位置上的确是空空如也,他们听了我睁
着眼说出来的瞎话,不这么看着我才奇怪。
「……坐……坐着人么?坐的是谁啊?」
那女警对我问道。
哈哈哈!她居然还问!——我就等着你问我这句话呢!「老陶啊?不认识?」
我看着那女警说道,「喏,你自己跟老陶打声招呼吧,一回生、二回熟,下
次就是好朋友!」
「……老陶?」
夏雪平一脸疑惑地对我问道。
「对啊!老陶!不,怎么的,夏雪平你也不认识老陶?陶成贵前辈!」
我很自然地对夏雪平说道,「这两天他天天坐我对面呢,不是,怎么的?你
们都不认识他么?」——这是我故意抖的一个机灵:陶成贵前辈是新政权成立以
来,市局的第二批精英刑警,执政党的老党员,论起在f市警界的资历,要比我
外公夏涛还要老;但在当年的一次打击放火爆炸恐怖分子的重要行动中,陶成贵
因公牺牲,成为市局成立以后个因公牺牲的刑警。
当时的陶成贵只有三十岁,还没成家呢,所以再后来,陶成贵成为了市局永
恆的标兵模范,现在整个市局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很景仰他,对他的事蹟多少
都知道一些。
我笑了笑,看了看夏雪平和艾立威,又看了看来人女警,接着装模作样地对
着对面的空椅子说道:「欸,老陶,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啊!你别光顾着自个在那
吃!知道你年轻的时候,在伪政权跟日本人玩潜伏、打黑枪的时候饿坏了,但你
吃饭归吃饭,也不能跟晚辈们一声招呼都不打吧?……我说老陶,你这前后左右
的,都不是外人,都咱自家的晚辈们,你说你英雄了一辈子,临了咋还害羞上了
呢!……啥?你说他们都看不见你,就我能看得见你?哈哈哈,你可别瞎扯了!
这几天不一直就是咱们四个在一起吃饭么,你跟他俩聊天我都听到了!这几天咱
们四个里头就属你话最多!……不是,他们怎么就看不着你了?那咱俩打个赌,
你要是敢拽一下你身边这个小夏的头髮,她要是还对你没反应,那我就等中元节
的时候,去莲华寺给你烧八捆纸钱、上三柱高去!——就算环保局有规定不让烧
纸钱,罚我款我也认了!你就说赌不赌吧?」
说巧也巧,本来我和夏雪平艾立威咱们坐的位置就很靠近门;而在此刻,在
食堂的另一边,食堂的工作人员正好为了往外运送着多馀的餐盘和碗筷,所以他
们便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这样一来,一股穿堂风直接吹进了食堂裡头,把夏雪平
脖子后面的长发直接吹了起来……还没等夏雪平有什么反应,凑过来索要座位的
这个小女警,倒是吓得差点就哭了,端着手裡的餐盘哇哇叫着,直接跑开了。
——看着那姑娘一熘烟地跑开了,我便低着头,幸灾乐祸地笑着。
艾立威看着我,挂着一脸假笑,满脸黑线,一句话也没说,在我身旁默默地
吃着素炒豆苗。
夏雪平看着我肆无忌惮地笑着,直接把筷子拍在了餐盘上,对我问道:「何
秋岩,你过分了吧!你吓唬一个小姑娘干什么?——我就不说你拿警界先辈开玩
笑的事情了,人家南倩宇本来最害怕的,就是恐怖片和鬼故事;上次她同事上班
的时候给她讲了个鬼故事,她请了一周的假没敢来上班,你
喜欢风雨里的罂粟花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