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都知道。”
唐醉晚微一躬身,柔声道:“伯父路上小心,醉晚陪南宫公子再对酌片刻,
就不远送了。”
“不必了,我还没有醉到回不去的地步。”
不知为何,南宫星跟到门口,看着远远消失在小路尽头的唐远秋背影,总觉
得比起对上罗傲的时候,此刻的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唐门武功重视暗器、擒拿、身法,并不注重内功,年纪一大,目力、体力、
精力皆会衰退的情况下,武学水准就会跟着大打折扣。因此,整个唐家堡各处要
紧之地,几乎都是以青壮年为骨干运转。
唐远秋这样的高手,难道也避不过岁月的飞刀么?
“星哥哥,”唐醉晚垂手一拂,轻轻关上房门,口中换了个颇为亲昵的称呼,
“酒还有很多呢。”
这称呼唐青也惯常使用,但唐青如此唤他的时候,往往嗓音软细尾调上扬,
听进耳里娇甜酥软,恍若舌舔。而唐醉晚喊出来,则柔顺自然,就像是真跟在他
身后一路长大的小表妹,亲密无间。
“醉晚,”他也顺水推舟,换了更亲昵些的语调,入座道,“你父……伯父
希望我带走你,你当真也如此希望么?”
唐醉晚略一颔首,轻声道:“醉晚若是不愿,伯父自然不会特地来提。”
南宫星缓缓道:“你是为了离开唐门,避开蛊斗么?”
“蛊斗……这像是炫哥哥的话。其实都是自家人,怎会那般惨烈。可比不上
王孙公子,亲兄弟也要搏命厮杀。”唐醉晚用竹斗将酒盛满两碗,柔声道,“你
恰恰弄颠倒了,醉晚可不是为了离开唐门才请伯父来当说客,而是为了跟你走,
才对伯父提起想要离开唐门的心思。”
南宫星略一踌躇,道:“不知醉晚姑娘,看中了在下何处?”
“这可多了。”唐醉晚微微一笑,坦然道,“你样貌不差,功夫也好,唐昕、
唐青两个在家里斗得天翻地覆,这样的堂姐妹都能齐齐跟了你,足见你有过人之
处。你fēng_liú好色,我恰好又有几分蒲柳之姿,当真要到了需要自荐枕席的地步,
总不至于自取其辱,看你对唐昕、唐青的牵念,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总不会甩
手就走,放我在唐门不管不顾。”
“倒是条理分明。”南宫星端起酒碗,掩饰一样喝了两口。
“好歹也是终身大事,不梳理清楚,岂不是要走上我娘的老路。”唐醉晚微
笑不改,仿佛听不出那句中的隐隐讥诮,自顾自道,“星哥哥,男怕入错行,女
怕嫁错郎。男人行当尚可选,女子婚配却要家中说了算,若是没个可靠的当家人,
不就只能自己多劳劳神了么。”
她抬碗陪饮一口,眸光流转,轻声道:“更何况,像你这样武林世家的子弟,
没瞧不起我们这种不学武姑娘的,可当真不多。”
南宫星思忖道:“如意楼的事……你知道多少?”
“星哥哥,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唐醉晚柔声道,“你就算是个山大王,
只要我相中了,你肯待我好,那我也愿意跟着,跟去占山为王。嫁鸡随鸡,嫁狗
随狗,本也有这层意思。如意楼怎样做事,会招来多少门派不满,与我何干?醉
晚只要安分守己在家中做些针线女红,相夫教子,即便有飞来横祸,总有夫君挡
着不是。”
“可若是挡不住,横祸便要落在头上。”
“夫君挡不住,说明我没眼光。”唐醉晚盈盈一笑,道,“事情是我死乞白
赖求来的,总怨不得别人。”
南宫星和不少姑娘有过亲密关系,师父安排的有,自己勾搭的有,眉来眼去
干柴烈火的有,心怀鬼胎大送秋波的有,唯独这样好似和掌柜谈买卖的,他还是
头一次见。
他忍不住笑道:“那,我该图你个什么呢?”
唐醉晚略一低头,颈窝覆上一层嫣红,垂眸看着酒碗,轻声道:“这就要看,
星哥哥你有没有相中醉晚了。”
“我若说没有呢。”南宫星很想看看她着慌的模样,总这么老神在在,都不
似个年轻姑娘。
但唐醉晚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微笑道:“醉晚若入不了星哥哥法眼,
那也请看在我伯父的嘱托份上,带醉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也许等醉晚见过了
江湖广阔,认识更多英雄豪杰,就能退而求其次,从心里放下星哥哥了。”
她说到最后,眉眼间淌过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既显出几分失望落寞,又不
至于过分急切。
南宫星已有了七分酒意。
fēng_liú茶说合,酒是色媒人,此话自古不假,唐昕被灌醉离席,唐远秋明显借
故离开,孤男寡女对坐豪酌,南宫星这样的男人,对着唐醉晚这样眉眼柔顺低吟
浅笑的小佳人,岂能全不动心。
更要命的是,他还想起了背负唐醉晚时,后脊曾明显感受过的,那两团仿佛
能挣破肚兜的绵软,此刻浮现在心头,令他脑海中都是一阵酥痒。
唐醉晚见他不语,柔声道:“星哥哥,你为何不说话?姑娘入不入你的眼,
还需要考量这般久么?”
南宫星也不隐瞒,坦然道:“若只是一晌贪欢的露水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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