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书默然片刻,缓缓道:“此事干系重大,暂且将消息压下,不得对外透
露。我会与几位兄弟详加商议,谋求两全之策。南宫少侠,今日有劳了,那四个
丫鬟,你是明日再审,还是打算一鼓作气呢?”
“一鼓作气。”南宫星拱手道,“今日不眠不休,也要将她们四个用乱心灯
盘问完毕,夜长梦多,这四人若再出事,文曲的线索可就断了。”
唐远书沉吟道:“听你口气,你似乎不再认为,文曲就在她们之中了。”
“晚辈认为,文曲一定曾在她们之中,此刻还在不在,要看盘问后的结果。”
唐远书轻轻叹了口气,“那么,行妙,你来安排晚饭,继续陪同。”
唐行妙拱手道:“禀门主,晚饭已安排妥当,我这就带南宫世兄过去。”
唐远书点点头,疲倦地摆了摆手,“去吧。今晚审出结果,及时报来。”
“是。”
唐行妙答罢,抬头与唐行泽互望一眼,错肩而过,匆匆带着南宫星出门。
四个丫鬟被折腾了一下午,早已是惊弓之鸟,唐昕特地安排她们过来一起吃
饭,却一个个哆嗦得连筷子都夹不稳东西。
南宫星一个个打量过去,她们四个虽然都垂了半边头发遮挡,但足足削掉了
一大片脸皮,又岂是几绺头发能遮掩得住。
下午听说大夫那边出了问题,唐远书即刻下令让人拆掉了她们脸上的纱布,
露出了涂抹着药膏的狰狞伤口。
罗傲下手极狠,若是那些挨了一刀的下人可以算是破相,这四个丫鬟,就已
经算是毁容。
下刀处以卧蚕为上界,鼻梁耳根为两侧,下巴与脖颈交汇处为下沿,其间面
皮,尽数割去,黄油红肉,褐血白筋,袒露在诸人眼前,望之便通体生寒。
即便唐门用了大量止疼药膏,那四个丫鬟只要五官略有动作,都会痛得微微
发抖,连眨眼都不太舍得。
她们甚至不敢流泪,因为泪水流过,只会带来更深的痛楚。
霍瑶瑶不忍心看,一直低头吃饭,唐昕打量一会儿,眼中也显得有些湿润。
南宫星心中怒意汹涌,却找不到宣泄的渠道,还要不停提醒自己冷静,莫要
让情绪冲昏头脑,丧失了判断的准确。
看霍瑶瑶胃口不佳,早早吃罢,南宫星把她叫到外面,细细叮嘱一番,对这
四个丫鬟,应该主要从哪些地方着手。
他正说着,外面突然有唐门弟子来报,说门口有人找他。
是唐醉晚。
那不是个不识大体的姑娘,而且今日应该以休养身子为重,为何会在这时赶
到这儿来?
南宫星眉头一皱,匆忙交代霍瑶瑶那边稍等,快步跟着弟子出门。
门外远远一个树下,唐醉晚背靠树干站着,大概是腿心还感到不适,她双脚
分开颇大,难得露出几分不雅姿态。
“醉晚,你怎么来了?”南宫星感到不妙,提气一纵,掠出数丈,轻轻落在
她面前,一见她泪眼盈盈,心中当即便咯噔一下,坠了一块大石,“出什么事了?”
唐醉晚抿唇蹙眉,看面上神情,似乎在极力忍耐,可最后还是忍耐不住,一
头扑进南宫星怀中,闷声号泣起来。
“星哥哥……我……我伯父……伯父……不在了……”
“什么?”
南宫星大惊失色,急忙灌入一股真气帮她稳定心神,柔声询问。
原来,午后有个平日在后山帮忙的丫头过来找到唐醉晚,说唐远秋今天讲好
叫她一起搬花肥,可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人来,他过往从不失约,那丫鬟心里害怕,
就跑来打听。
唐醉晚那时才刚起身,浑身酸痛难忍,但一听觉得心里不安,还是强打精神
央求几个相熟唐门弟子,陪着一起寻找。怕影响唐门处理如今的诸多事务,她也
不敢声张,只通知了与唐远秋关系较好的一些下人,请她们一起帮忙。
日暮时分,一个眼尖的丫鬟终于在后山一处陡峭小道旁的崖壁下,看到了一
件被挂破在树杈上的粗布青衫。
唐远秋就在那下面,遍体鳞伤,已死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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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困了吗?”
“没有,可精神呢。”
“那……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你了。”
“啊?”浦杰货真价实地愣了几秒,“我……就在这儿啊。”
她这才从他胸口抬起头,露出了不知何时就已经通红的一张俏脸,“阿杰,
我说,我……想你了。”
他想了想,咬耳朵说了句折中的办法,反正她是用棉条的,第一天量也不是
最大的时候,仅仅是帮她抚慰,问题应该不大。
“我不是要那样。”她难得一见的有些任性,“阿杰,你想要我的时候,难
道……我给你亲一亲你就满足吗?”
“那怎么办啊?”浦杰抓了抓头,“特殊时期浴血奋战对身体不好吧?”
她犹豫了一下,跟着咬了咬牙,凑过去到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浦杰的眼睛顿时亮了,“这……行吗?”
方彤彤咬了下唇瓣,轻声道:“孟姐那么个千金大小姐都行,我怎么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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