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直与希拉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对她渐渐失去了好感,又觉得能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怕拖太久出问题,不愿久呆,拂袖道:“你自己想去吧!”就要离开。
“啊!”希拉里跪着爬过来,牵住了李彦直的裤子,叫道:“别走!别走!”
李彦直将脚挣一下,没挣开,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干什么!”
希拉里抱住了他的大腿,脸上泪痕未干,那种可怜在月光下简直是诱人:“别走!甜言蜜语都是撒旦的诱惑,你跟我说的都是逆耳忠言,你一定是天使!是主派来鞭策我的天使!是主!要让我认识到自己的罪恶!我不该将罪恶全部推到宾松他们身上,我身上的罪恶其实和他们一样多!我的罪过其实和他们一样深重!”
李彦直没想到她会忽然忏悔起来,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要踢开她嘛,见她那一脸的虔诚又有些不忍,当下叹了口气,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天使啊,求求你指点我一条明路。”希拉里紧紧地抱住李彦直的右腿,唯恐自己一松手这个“天使”就要飞走了一般:“那位厚重而富有同情心的老舶主被宾松他们杀害后,我连做了三个晚上的噩梦!每次我闭上了眼睛,见到的都是鲜血,是一片鲜红的鲜血!天使啊,求求你,帮帮我吧。”她柔弱地忏悔着,虽然走过了大半个地球,可却仍然连眼泪都显得很明净,李彦直对她的厌恶忽然有所消减,代之而起的是怜悯之心,毕竟这只是一个无知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无知女孩:“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我不知道……”
李彦直想了想,道:“其实你既知道你有罪。那就可以从得罪处赎罪。”
“得罪处赎罪?”希拉里有些不明白。
“谁遭受了你的祸害,你就去帮谁。”李彦直道:“而那些施害的撒旦,则助正义之士除掉他们!”
“我做过……”希拉里将头埋在李彦直的两腿之间,泣道:“可是却害了更多地人。”
原来宾松劫持了那支船队之后,虽然有了粮食净水,可因为俘虏也不少,为了节省粮食,宾松他们决定将那些不听话的中国水手丢进海里喂鲨鱼。
希拉里听说后很害怕,把这个消息写在纸条上偷偷传递给了一个看起来识字的中国水手,由于纸条写得简略。所以这个消息在传播过程中产生了某种扭曲,不过这种扭曲无碍于中国水手起事。
然而很可惜,中国水手的行动失败了,而希拉里又看见了不少华人水手被杀害。
“他们起来反抗,要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可是却出了一个叛徒。”希拉里哭道:“他们失败了。于是更多的人被杀……主啊!我本来只是想做好事,可为什么却老是引更多的伤亡呢?呜呜呜……主啊!为什么你还不降下天火来惩罚他们呢?”
这几句话让李彦直想起了何九的描述,没错,在劫持了那个广东老舶主之后,华人水手曾起过一次反抗,只是却因为叛徒的出卖而被镇压。
“我教你个法子。”李彦直说:“你可以去杀了宾松和那些佛郎机人,以慰那位误信你的老舶主的在天之灵。”
“杀人?”希拉里颤声道:“这怎么可以?”
李彦直道:“杀一恶人。等于救良善无数!如果你一时杀不了宾松,也可以先设法除掉那个叛徒,我想那些遇难地水手对叛徒的痛恨,一定远过于对宾松等佛郎机人。”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杀人啊。”希拉里说:“而且那个何九也不在了,想必是因为他做了坏事又不信主,已经被主打下地狱了……”
她还没说完。李彦直心中却被她口中“何九”这个名字给刺激了一下,忙问:“什么?何九?他就是那叛徒?”
“是啊。”希拉里说:“不过前些时候他忽然失踪了,我问宾松,宾松说他掉进海里淹死了。”李彦直听到这里啊了一声,暗叫:“不好!”
希拉里问:“怎么了?”
李彦直这时哪有功夫跟她解释?转身就要离开,希拉里叫道:“等等,等等。你还没帮我驱除魔念呢!”
李彦直本想就一脚踢翻她。甚至就杀了她灭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心道:“杀了她事情会闹大,还是得安抚一下她,以免她到处乱说。”可柔声安慰的话非搞老半天不可,略一沉吟,李彦直便道:“好,我试试帮你。你放开我,转过身去。”
希拉里哦了一声,松开了双手,转过身去,双手恭恭敬敬地合在一起,闭目祈祷。
李彦直又道:“把上衣脱了。”
希拉里犹豫了一下,竟然真把长袍脱了,只剩下一件内衣,肩头上的肌肤都露了出来,也是月亮一般的颜色,一头长披了下来,有如一团乌云。
李彦直道:“把内衣也脱了,头放在前面。”
希拉里整个人僵住了,可过了一会,又将内衣也脱下了,又将头分成两半,拢到胸前,一个光洁得没有半点瑕疵的背部便暴露了出来。
李彦直只觉得口舌一阵干燥,不自觉地就要吞口水,若是个莽汉,此刻也许就扑上去亲吻了,李彦直却忍住了没出声音,问希拉里:“你知道你最大地罪过是什么吗?”
希拉里摇了摇头,仍然闭着眼睛,嘴唇有些颤抖。这是害怕,是兴奋,还是期待?
却听李彦直道:“你最大的罪过是不知道人间真正的痛!”说着猛地连挥两鞭,重重地打在希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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