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密,无数大山甚是狰狞,一众人任马慢慢走着,丝丝烟雨飘的厉害,衣衫湿
透时,路过一处荒废已久的村寨时,此处村寨空无一人,牵着马上去时,选了一
处避雨的房间,众人安置好马,进去房间躲雨休息。
二十多人衣衫尽已湿透,围坐在火堆边烤火取暖,火光温暖,每个人的身上
都冒出阵阵水气,又各自取出腰中的酒,背负的牛肉干粮,一口酒,一口牛肉的
吃着。
路途遥远,况且经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众人远行之中,专有托着粮
食,铁锅的骏马,每次路过有人烟的地方时,便购买一些,魏琅慢慢喝着酒吃着
肉,已此时有人取来铁锅,支在火上,添入满满一锅水,火势很大,很快就冒出
热气,再过不久,就咕咚咕咚冒起热泡来,先是盐和调料,后是一些食物也丢入
了铁锅里。
铁锅下的木柴烧的很旺,铁锅里煮着香喷喷的鲜汤,多是些姜片,葱花,木
耳,香菇,干辣椒,牛肉片,粉丝,酱油,蔬菜,很快便是香气扑鼻。
拿来碗筷喝汤之时,香气扑鼻,饭汤鲜美,本就是淋了整整一天的雨,也是
又饥又饿,端着碗喝汤之时,吃一口红辣椒,喝一口汤,真是大汗淋漓,畅快无
比,直觉浑身舒坦。
满满一锅汤被二十多人喝了个底朝天,半点不剩,众人吃饱喝足,又舒服,
又觉疲惫,在地上铺好了茅草,火烧的正旺,二十多人轮流守夜,每二个人一轮,
半个时辰一换,火也不怕灭了,衣衫的水气也被火烤的干干净净。
躺在地上睡觉时,很快便陷入梦乡,睡着睡着,睡了两个多时辰,进入深夜
时分,外边雨水渐大,隐隐有风雷之声,把人给吵醒了,守夜的人刚刚才换,守
着火堆,房子宽敞,却也破旧,里面除了些干草,空无一物,众人躺在草上睡觉,
睡的正是昏沉,外边风雨呼呼作响,屋漏偏逢连夜雨,满山遍野的树木跟着呜呜
作响,甚是骇人。
这些人皆是庆府高手,一个个万里挑一才能贴身跟在魏琅身边,魏琅是庆府
继任家主,为人勇猛,文武双全,能跟在魏琅身边的,自也不是什么等闲。
两个守夜的人,专心添着柴火,火光照的满屋通红,外边风雨大作,这二人
怀抱腰刀,一语不发,常年练武厮杀中,整个人气质自有一股冷厉。
似这些久经厮杀的骁勇之人,不是刀光剑影,便是常常手执坚锐,久而久之,
习性勇猛彪悍,胆气极壮,一身铮铮铁骨,躯体一股武人气质自然流露,虽是不
言不语,不动如山,令人看去犹如静坐猛虎,不可小觑。
外边风雨交加,满山遍野的树木呜呜作响,窗外枝叶左右摇曳,这两人怀抱
腰刀,始终一语不发,挺过半个时辰之后,另有两个人过来轮流,外边风声稍止,
哗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到了天亮时候,雨还未停,倾盆大雨转眼疾骤下来,魏琅立在门前,把腰刀
插入衣带,目光所向,漫山遍野的雨水成帘,哗哗啦啦的飘洒着,他伸手拿过斗
笠,戴在头上,系好系带,噗一声泥浆飞溅,魏琅面色丝毫未变,已是走入满天
大雨里,大雨转眼就湿了衣衫,他从容自若,抱着马鞍放在骏马身上,倾身骑在
马上,一握缰绳,但听一声骏马劲凉狂叫,一众铁蹄踏着古路猖狂飞去,雨珠乱
抛,马上人转眼消失在古道。
***
昨夜满城风雨骤来,到了天明时分,但闻阵阵鼓角争鸣,大藩,宋睿亲设祭
礼,跪拜天地,祈求战胜。
一声锣鼓齐敲,戴着面具,身穿兽衣的男人们手拿小鼓,踏着怪异的步伐,
一根根蜡烛常明,门外大雨瓢泼,楼檐挂着的狰狞野兽昂首向天,宋睿双手整理
衣襟,双手合握,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台上一具具似血染成的历代牌位,一个
个风云岁月,战马驰骋的英豪,静静常眠于此。
大藩头磕地,极为虔诚道:「不肖子孙穆礼,祈愿祖宗英灵倾听,今妖兵大
举来犯,其兵势强大,所到之处玉石俱焚,甲州危矣,穆府危矣,值此危难时刻,
不肖子孙穆礼,再出穆府将士五万员,于今日奔赴战场,与那妖兵决一死战,唯
愿祖宗英灵保佑,护佑儿郎们战场勇猛杀敌,旗开得胜……」
说罢二人低头连磕三记,恭恭敬敬的起身,外边鼓角争鸣,阵阵蹄铁践踏,
战马嘶鸣之声,铁甲激昂之声清晰入耳,大藩坐在轮椅上,目望处处烟雨,忽而
一叹道:「孙桂先是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活多久。」
宋睿跟着走来,坐他旁边道:「老哥哥,这时候可不是伤心时。」
大藩摇了摇头道:「说去就是去了,如今穆府人丁不旺,也不知我百年之后,
子孙们能不能保住这一方水土。」
宋睿握住他衣袖苦笑道:「唉,老哥哥您真是多虑了。」
大藩偏头一笑,目光落在宋睿脸上道:「你把亲生儿子送到战场,这份心,
我自问真是比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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