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姜宇在发觉酒变味之后,又赶紧从桌子下面拿出两个密封完好的坛子,这是同一批新酒,本打算着送给刘老之后,多的自己留下来。
揭开封皮,再拿出两个酒碗摆在桌子上,倒上……喝……变味,都变味了!
那天也是……喝的新酒,张一飞说酒的味道有变化,那时候没怎么在意,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酒变味还是有先兆的!张一飞是常喝酒的人……对酒味道变化的敏感程度肯定比自己高!
算算日期,从酿造第一批新酒之后到现在,时间该是半个月……贡酒、茅台、偷天换日、变味、时间……在弄清楚整个事情之后,姜宇的脑海里由无数个线头编成了一张反击之网!
端起变味的新酒,姜宇坐在临江的窗台上,感受着江边的冷风,看着在江面上激起水花的行船就像在欣赏一朵怒放的花,心里是敞开的舒坦。
林家……贡酒……半个月………一切都是那么凑巧,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作孽,不可活!
姜宇把酒临风,品着变味的苦酒,心里却是甜的……等着吧,现在就是反击的开始,想到高兴处,姜宇对着大江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在暖儿的陪同下,温婉儿刚走到白楼门前,就听见姜宇的大笑,在温婉儿听来,这是失败的含恨,嘶哑而又凄厉!
温猴儿赶紧给温婉儿问好,差点就蹦起来,焦急地说:“不得了了……大小姐……听这声音……是从临江的窗户那边传来的……公子……公子他不会……呸呸……那临江的水可是湍急啊!”
温婉儿也是一愣,没想到姜宇一介书生,不但有才,还有如此风骨,昨夜跳江不死……刚醒过来还要跳!
温家到了这个份上,温婉儿也无能为力,却是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此事而受伤。小跑两步,温婉儿紧蹙着眉头,眼眸里是哀伤的婉转,姜公子……切不能再让他轻生了!
“撞……把门撞开!”指着门,温婉儿说得斩钉截铁,站在旁边的暖儿被温婉儿的气势吓到了,这还是从前那个温柔绵软的小姐吗!
有了温婉儿的命令,温猴儿后退几步,猛力地往前对着门奋力一冲,大门是防撞的,但园子里的这种小门只是用来装饰,修得并不牢靠,温猴儿一撞,门就被轻松地撞开了!
撞开门后,止住身形,温猴儿疾步往二楼爬去,蹭蹭噌……三步作一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楼上,正看见姜宇坐在临江的窗户上把酒撒泼!
姜宇刚才正在兴头上,突然听见楼下哐嘡一声……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姜宇还没转过身查看怎么回事,温猴儿却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楼上。救主心切,温猴儿二话不说,上去紧抱着姜宇的腿不放,被温猴儿一拽,失去重心,加上窗户临江,江风潮湿,窗户台上多生苔藓,湿滑异常。
姜宇感觉自己就像滑冰一样,出演了倒挂金勾,头朝下,半个身子挂在窗户外面,下面就是滔滔江水,只有一条腿还在温猴儿手里!
还不待姜宇发出救命的声音,温猴儿先倒打一耙:“公子……有事好商量……跳江…跳江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大小姐,快来啊,我抓住公子了!”
姜宇倒悬着脑袋,听了温猴儿的话,一片混乱,我要跳江?我要轻生?这都哪跟哪!
这个空挡,温婉儿也跑上二楼,窗户上只有姜宇的一条腿还在里面,温婉儿慌了手忙脚乱,额头是细密的冷汗,让暖儿赶紧上去帮忙,把姜宇拽上来再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温猴儿和暖儿合力把姜宇拉上来,看着重新恢复过来的视野,姜宇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温婉儿站在二楼,身子僵硬地站着,宛如落叶在秋风中颤抖,闪亮的眸子如今却是含着泪花,声音沙哑哽咽地不行:“姜公子…温家的事……自有温婉儿来担……”
姜宇听温婉儿说话迷迷糊糊地,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身边的温猴儿和暖儿却莫名其妙地垂着头,脸都拧成了麻绳!
“小姐…小姐……不好了,那帮股东来要银子了!”是冬儿的声音,跑上来站在温婉儿身边大口地喘着粗气,晚秋天冷,都能看见冬儿呼吸之间吐出的白气,短促急迫……事情很紧急吧!
看了迷糊的姜宇一眼,温婉儿红唇紧咬,双手扯着绣水的丝帕……细长的手指捏得鲜红,脸色却是白得吓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终归是带着冬儿下楼去了,没再说一句话,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渐行渐小了!
姜宇挣扎着坐起来…清醒一下头脑,被温猴儿那么一拽,整个背部挤在屋墙上…现在还酸疼酸疼地!暖儿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姜宇,垂头小声嘀咕着:“少爷……那个…小姐说了,温家的事……她一个人担着,让少爷不要再想着轻生…”
姜宇一口热茶还没咽下,被暖儿这一句“轻生”惊得呛住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止住:“谁说我要轻生……谁造的谣?”
温猴儿看着姜宇不承认,头垂地更低,接着暖儿的话往下说:“公子昨夜为什么要跳江……今早又在窗户上喝酒……所以我们就猜想…”
姜宇没功夫和温猴儿掰这些过去的事,揉着肩膀站起来:“小姐刚才是不是来过……人呢?”
暖儿站在姜宇身后,一动不动,眼睛里散着雾气一般,声音嘶哑着:“小姐她……那帮要债的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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