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勤不言片语,跪着直视自己父亲,‘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儿子不孝,做出糊涂事,任凭父亲责罚。不孝子恳请父亲、季先生能放过狄凤。”紧接又是连磕数下头。
到临头,他犹在维护那妖妇,季念先眉头一跳,他自问为人行事磊落轶荡,平日教儿子更是言传身教,哪里会想到教出这么个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来。前见这小子有悔意,刚消了些气,谁料他仍旧执迷不悟,气不打一处来,扬言便道:“好,既你这么说,我打死你也不为过了,就当没生过你这儿子。”
自己这大哥性子刻板,说一不二的性子,季家兄妹都知道,当下听闻季念先这么说,俱变色要开口求情,却被季念先呛回:“季家家法有记载,谋害族人,不忠孝、不仁义之辈,逐出家门。”混掺内力的一板子打下,季德勤差些昏厥,又听父亲道:“二妹妹,放这混账出去,只会祸害他人,留之无用。”
虚生拦下想要劝阻的怀明墨,双眸紧盯寝卧静垂到地的帘子,季念先打了季德勤大约二十来板子,屋那头传来声极具威严的喝止声:“住手。”
季贵妃手扶唐韵慢慢从帘后走出,眯眼看了眼脸色煞白,神思已经涣散的季德勤,凤眸微挑,“大哥够了,再下去当真要打死他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抱歉吃鸡更晚了
第70章 第70章
尽管气极这不孝子,众人并不想要季德勤性命,只是论长幼来,他们不好忤逆兄长,论亲疏,毕竟不是自家儿子,也不能越俎代庖。好在论君臣,季贵妃能说上几句,其实她压根不同情季德勤,只是顾及到近来局势,北孟刑法严禁对良民私行,季念先若打死季德勤,一旦传到朝堂,又不知怎般妖言,会于太子不利。
季贵妃病容厌倦,歪靠在太师椅上,“过几日就是娘寿辰,大哥这是要活活气死娘么?”
季念先如被浇盆冰水,理智稍许,面露愧色道:“是我糊涂了。”
季贵妃颔首让人去请跟随太医,瞧季德勤状况,随后对虚生道:“方才侄儿构陷的事,让虚生师傅见笑了。”
虚生刚要客气回话,偏这季贵妃要事,转眼来句:“当初要少结交些邪道,其实也不会遇到今日风波。”
说完打住,季贵妃也没再说别的。可季先生等人听了掩不住惊诧,渐渐转为羞愧,心想到虚生忙里忙外帮季家,换来被人诬陷不说,还遭受恩一方的奚落嘲讽,越发觉得脸红,难免对季贵妃有些诽腹。
季先生等太医看过季德勤情况,确保性命无碍,托了太医配上方治伤的汤药,又命人取来祖传外伤敷膏,正了正色道:“这两日先把他禁足在他自己院里吧,派人轮班看着。”
“凡事等娘寿辰过后,再做商议吧。”季肃善在旁接口,以防兄长气不过又下狠手,连忙命人把季德勤送去。
屋里的事刚完,好不容易松泛下来,忽听到屋外错落嘈杂的脚步声,众人心头又是一紧。来通报的丫鬟得允许进屋,见一屋子人,赶忙下跪道:“禀季先生,青桃姐姐没了。”
虽说摸清青桃底细,但到底是服侍自己很久的丫鬟,季先生闻讯心中不大好受,面上亦有抹沉痛,就语气有些冷淡,“好端端的人,前不久还瞧见,突然就没了?”
那丫鬟跟过青桃学规矩,时候并不长,可念及旧情声音略有哽咽:“奴婢半刻前见青桃姐姐神情恍惚,放心不下便跟在她后头。跟到西南空院子时,只见青桃姐姐突然发了疯般大哭,我想上去安慰她两句,没想她投了井。等奴婢找人来救,捞起她时,人已经没了气。”
稍加宽慰几句,又嘱咐绍芝亲自陪去打点,等外人走尽,季先生让人传来沈常林,神情凝重地说起山庄里内奸等事。
刚经历过亲子亲侄的下毒冲击,相比较再听到府里小厮许也不干净,季念先几个并无多少惊愕,只是听到季先生提出的名单里,除了晚汀馆,各馆院都有人涉在内,颇为嫌恶。
林管事办事效率甚高,当夜便把所有人处理干净,待到次日清早,这底下的暗涌已平息的差不多,少有几个闻风从狗洞逃离山庄的人,午时不到就全被抓了回来。
隐世山庄行事宽厚,极少打骂下人,更不说杀人出气。在庄里做工的家仆清楚主子们的秉性,所以大早起来发现院里少了人,又从别院了解到到处如此,便知庄里发生了不得的大事,做事越发谨慎妥帖,也不敢多嚼舌根探究原因。
仆役能装聋作哑,可身为主子家却不行,季博儒倒还好,特意去告知的季先生话里虽有隐晦的提醒,但总体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可怜的是季德恩,季念先一朝被蛇咬,季德恩便被殃及了池鱼,明明自己毫不知情,却因兄弟闯祸遭到连带,先被父亲警告了番,后又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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