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行礼,淡笑道:“贫僧有些好奇,香盗的身份。”
“无情公子没抓到人。”
“不知是男是女?”
“女子。”
虚生眉角微扬,明明是极细小的神情变化,犹没逃出贾半仙眼力,“如何确信是女子?许是男扮女装呢。”
贾半仙尝了口蜜饯,笃悠悠开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看来无情公子十分有把握。”虚生低眉捧着茶杯,迟迟没喝上一口,眉目清淡瞧不出丝毫表情心绪。
“藏得再好,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贾半仙看这传闻中的妙僧,举止音容兼是世间难有,容色俊秀音色清雅,肤色白皙胜雪,世上女子都难敌一二,至于气度当得起妙僧二字。
“是啊,江湖从来不是个藏得住秘密的地方。”
贾半仙双眸直盯虚生,捋须轻笑,“虚生和尚也有秘密吗?”
虚生抬眸直视他片刻,淡淡的笑意愈深,清疏似昆仑山巅一株雪莲,绚丽如月下盛放的美人昙花,“贫僧只是个和尚。”
贾半仙挑了下眉,朗声大笑直指虚生,“清心寡欲的和尚原是最无欲无求的,又怎会在意世间平凡人的目光,自然无需隐藏秘密。只是虚生和尚,似乎还多了些好奇心。”
“和尚到底还是个人。”虚生轻声放下茶水满杯的紫砂茶杯,不徐不疾地接口,“前朝当真遗留了宝藏?”
“如果前朝那时还藏有大量金银,何不拿来充沛军队,又怎么会被轻易覆灭。”虚生眸目深远,实在让贾半仙瞧不出心思,虽说他看似很好奇,可听到答案后仅是副无所谓的模样,贾半仙心里越发觉得这和尚捉摸不透。
虚生不以为然捻起手腕上一百零八颗楠木珠子,面色泰然,“或许是留给皇嗣复国。”
贾半仙不认同地摇头,“前朝皇子八人绞杀,宗亲十二支灭门。”声音放轻不少,警惕瞟周遭门外,“先孟帝地手段,岂会让前朝皇族死灰复燃。”
虚虚实实说了不少话,虚生神容未变,慢悠悠道:“凭空捏造的谣言,究竟从何而起?”流言蜚语是一夜间传播开的,无知楼事后调查始终没查出究竟,因为虚生心有疑惑且又有定论,所以才想到找江湖万事通一问,许能给他确凿证据。
这万通先生也没让虚生失望,贾半仙冷笑一声,不齿道:“京城,东北角。至于哪个坊里先传出,无迹可寻了。”
果然如此,谈不上有多震惊人,比起原料想到的事,虚生更诧异贾半仙的态度,远超出普通江湖人听得隐世山庄含冤的神色,明显贾半仙身份不仅仅是武林独行的万事通而已。
之后虚生为掩饰自己真正想问的事,絮絮叨叨提出不少问题,直到将近二更。贾半仙眼看快要到宵禁时分,自己在庆州府的住所又是在两条街外的坊间,这才起身告辞。虚生既得想要答案,早有些心不在焉,虚言寒暄两句,便同贾半仙一起离开,当然茶水钱全是由贾半仙所付。两人一同出了丰乐坊,便告别分道扬镳,虚生沿丰乐坊街边走了会儿,又从另边坊门进去。
一水居每日在宵禁时关门,此时小厮正在洒扫清理,发现虚生去而复返,刚想上前阻拦,见掌柜亲自来迎才作罢继续做手头工作。
“楼主和万通先生很谈得来。”辩机先生瞧虚生难得这么愉悦,他笑了笑道:“看来楼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虚生说了个把时辰话,早已口干舌燥,眼下是顾不得先说话,连喝两杯茶解渴,“心中本就有定论,不过是想确实下罢了。倒是有让我感到新奇的发现,算得上是意外收获了。”
“哦?”辩机先生帮虚生斟满茶,用银剪子稍剪灯芯,红烛忽噼啪一声,“真是喜事到,是武林密事吗?”
“你去查一查贾半仙身份便知。”虚生指尖沾了少许茶水,在桌上一字一画的写出晓字。
辩机先生瞪大双眼,惊诧道:“玄机阁晓天部?!”他的声音有些响,好在馆里已无外人,打扫的小厮全是布衣百姓,只求温饱度日,压根不会在意武林事迹。辩机先生稍稍压低声响,疑惑开口:“楼主有把握么。”
“大概吧。”虚生并没确定,不过是依贾半仙行事与态度稍稍做了联想。
辩机先生自也想到虚生怀疑的缘由,不禁点头赞成这设想,想起方才掌柜送来的半吊钱,失笑被茶水呛到,连咳数声,“这贾半仙可是出名的吝啬鬼,今日竟要他出茶水钱,回去想必不能安眠。”
虚生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品居与一水居的账本,奇怪地睨向辩机先生,理所当然地开口:“没我请他的道理。”
是夜,因为宵禁已开始,虚生只能住进丰乐坊里自己名下的客栈间,辩机先生安排完虚生住行,多番嘱咐过庆州府里无知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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