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咏絮缠着姚心萝说话时,周俞氏和韩氏也在说话,绕了一大圈后,问道:“臹哥儿今天没来呀?”
“他年岁还小,不着急。”韩氏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浅笑道。
“我记得臹哥儿也快十七岁了,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相看了。”周俞氏笑道。
韩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描淡写地道:“不着急,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年春闱以后,他得了功名,再慢慢相看reads;。”
这明显是推脱之词,周俞氏脸色难看起来,道:“令外甥女还真是好规矩,在别人家作客,为了点小争执,就能下狠手把人往水里推。”
“爱莲刚从延川来京都,不像令媛从小就长在京都,规矩学得好,在别人家作客,掉到水里了,会顺手把别人拉下去。”韩氏把话还回去,想用祝爱莲连累姚家姑娘的名声,门都没有,“映兰还真是好命,有你这么个视庶女为己出的好嫡母。”
周俞氏抿紧了唇角,眼含恼意。
韩氏轻蔑地斜了她一眼,说膈应话,谁不会?拿庶女来为嫡女铺路,这主意亏她怎么想得出来?
此时,陆秋婵见接到请柬的人,除了还沉浸在丧女之痛,缺席李老夫人寿宴的忠勇侯夫人单氏,已全部到齐,去水榭旁的暖香坞请章皇后和昭仁大公主。
昭仁大公主没什么仪态地趴在桌子上,满脸不耐烦地听章皇后唠叨。看到陆秋婵进来,昭仁大公主如见救星,“人是不是到齐了?昭和县主可有来?”
“回公主的话,人已到齐,昭和县主已经来了。”陆秋婵恭敬答道。
“好了母后,我们出去吧。”昭仁大公主猛然站起来,两眼发黑,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漠儿,怎么了?”章皇后关心地问道。
昭仁大公主按了按额头,“没事,昨晚没睡好,头有点晕。”
“有的事情,别闹得太过。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失了规矩。”章皇后以为年轻夫妇不知节制,夜夜贪欢,沉着脸告诫道。
昭仁大公主皱眉道:“哎呀,我们昨晚就一次。”
“真是的,口无遮拦。”章皇后横了她一眼,当着众宫女们和女儿说闺房的事,到底不妥,起身往外走。剑匣上前扶昭仁大公主站起来,跟着章皇后去水榭。
“皇后娘娘驾到!大公主驾到!”内侍大声地唱喝道。
东西水榭的众人行礼道:“恭迎皇后娘娘,恭迎大公主,皇后娘娘万福,大公主万福。”
章皇后在东水榭正中的宝座下坐下,双手虚扶道:“免礼。”
内侍大声道:“免礼,起。”
“六月今将尽,荷花分外清。共赏水芙蓉,齐听采莲曲。”章皇后笑道。
内侍冲着乐工那边打了个手势,乐声起,歌女唱道:“紫茎兮文波,红莲兮芰荷。绿房兮翠盖,素实兮黄螺……”
一曲唱罢,西水榭那边摇出一条采莲舟,舟上立着一个身穿宝蓝薄缎直缀的男子。
“孟建同出来干吗?”萧咏絮眯着眼看了看,立刻认出那男子是崇毅侯府的三公子。
“采莲吟诗。”姚心萝虽是第一次参加荷花宴,但规矩打听清楚了的。不像萧咏絮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这次来的男子,大多都参加了龙舟竞渡,虽然没有得到好的名次。
小舟径直划向东水榭,中途稍停了下,孟建同弯腰摘了朵盛开的莲花,拿在手中,到了东水榭前面。他将莲花举起来,吟诗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姑娘们要保持矜持,就算心悦他,也不会过来取莲花。陆秋婵上前拿过莲花,笑道:“我替姑娘们收下了花,多谢孟三公子。”
“吾心似明月,鲜花赠佳人reads;。”孟建同欠身道。
陆秋婵将花插在花瓶里,笑道:“有请且主抚琴。”
姚心萝站了起来。
“你要抚琴?”萧咏絮惊讶地问道。
“还不是你和小乐害的。”姚心萝嗔怪地道。
萧咏絮真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听她这么说,一阵傻笑。
姚心萝在琴案前坐下,西水榭内有些骚动,“是昭和县主。”
“昭和县主要择夫了?”
“昭和县主年纪还小吧?没到择夫的时候吧?”
“你们别瞎猜了,昭和县主这次琴试得了第三名。”
这句话总算让众男不再窃窃私语,专心听姚心萝抚琴。
姚心萝这首曲子已练了十几天,驾轻就熟,抚出的琴音平缓流畅,坐在这弥漫着荷香的地方,听如此优美的曲子,令人心旷神怡。
曲罢,姚心萝吟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谢县主。”孟建同笑道。
莲舟摇回西水榭,另一条莲舟摇了出来,上面站着的是吏部尚书杜海忠的嫡次子杜桐,他在池中摘了一朵半开的莲花,来到东水榭,吟道:“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陆秋婵上前把莲花接了过去,请出在针线比拼得了第一名的姑娘,她来自德馨书堂癸巳一班,是刑部右侍郎汪迁的嫡女汪园园,她已满十四岁,是章皇后挑中的皇子妃的人选之一,她依照章皇后意思,亲手绣了一幅银缎红莲鸳鸯图。
两个宫女将绣品拉开,展示给众人看。
汪园园喜欢刺绣,不但在书堂里一直选择上女红课,还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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