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怀念的气味,舒适的光线与传播慵懒气息的温度。
记忆里还残留着牵住某个重要的人的手,在将自己的生命托付过去,不惜一切的想要挽回他。随后在令人安心的光芒之中,就像是被人拥入怀里一样,不安与恐惧消失无踪。我还在,她还在,一切都还没失去,直到——
夜盺缓缓睁开双眼。
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灰白色光泽的格子面板有规律地排列其上。
天花板的角落处,泛着红、黄色两点柔光的旧式金属装置,从排风口里面一直低声的低吼着机械音,不服老地将制冷的空气从中排出。
……我在哪?
这是一个略小的房间,墙壁与天花板的颜色一样,灰白的像是他的人生。
不过,从右手边紧闭的窗户投射出来的橘红色光彩,就像是树林缝隙中透出来的光芒……在白色的窗帘影子后面必然有美丽的夕阳吧?
房间空无他人,夜盺从床上缓缓起身。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先前那股被人从后背上环抱的安心感消失殆尽,不留痕迹。就连余韵的滋味都没留下,只剩下冰冷与寂寞。
他活动着四肢,身体无比沉重,以往只是一个意念就能抬动的双手,现在无比僵硬。
思维一片朦胧,仔细一看,眼前所见的事物也都是模模糊糊。
这时,门打开了。
卧室的门被悄然打开,一个看上去更加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
从她的身姿,夜盺隐约看得出那是一名女性。
“………………”
她缓缓而来,嘴里述说着夜盺听不清的话语。
夜盺迷惑的看着她,亲昵的熟悉感从心中油然而生,却又莫名地感到无比清冷,像是回忆到了不好的事。
他想问她是谁,嘴唇却不由自主地紧闭。
我这是怎么了……夜盺不解,却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个模糊的女子坐在他的床边。
“…………”
她述说着话语,朝着夜盺靠了过来,抬起双臂,轻抚着夜盺的脸。
她冰凉的手指没有温度,抚摸在脸上一点都不舒服,甚至让他感到后脊发凉。
夜盺看不清女子脸上的表情,但从她的说话语气的转变,让他心里涌出一丝丝不安。
女子手指的幅度渐渐朝下,离开了他的脸颊。
突然,这双手紧紧地掐住夜盺的脖颈!
由于过度用力而传来爆鸣声响,骨节发白,修长的指甲嵌入肉中,渗出鲜血。
夜盺无法反抗,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就这样发生。
身体不听使唤,朦胧的意识在疼痛下逐渐变得清晰。夜盺睁大双眼,濒临窒息之时,头痛欲裂的他看清了眼前这人是谁!!
“妈妈?”
——————现实——————
夜盺猛地睁开双眼。
汗水不断分泌出来,他几乎是跳动地从床上撑起上半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心脏在高昂地跳动,呼吸絮乱,脉搏速度异常,瞳孔放大……从噩梦中醒来的夜盺背靠在木质的床板上,混乱的思维无法帮助他平稳心态,心理状态临近崩溃。
如果不是左手上的王城印记传来一丝暖意,促使着他冷静下来,夜盺也许就会坏掉。
无论外表再怎么坚强的人,内心深处也一定有一块不能触及的地方。一旦回顾,伪装的面具会被瓦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盺这才有所缓和。
“梦中……梦吗?”
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夜盺咬了一口左手,手上有一股淡雅的花香。
“不疼……不对,是我没力气了。”
连咬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夜盺微微苦笑。看着手上留下的口水,夜盺提起被子擦了擦……不对,我睡糊涂了我?我这是在哪!
我不是在城主府吗?我在城主府干嘛……想起来了,我是为了救诺尓才去哪里。而且还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了祭司之证,然后……好像听见了帕妮诗的声音,接下来就记不清了。
意识恍惚的夜盺揉了揉眼,几乎是下意识的,眼泪落了下来。
盯着拭去泪水的右手,食指上残存的水滴,让他晃了晃神。
我在哭什么?
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
夜盺摇了摇头,扫视四周,现在是半夜,皎洁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这是一间女孩子的卧室,夜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
废话,这么大的梳妆台与衣柜占据了房间的一半,不是女生的房间怪了,嗯,不排除是伪娘的可能性……但这份可能性很快就消失了。
夜盺看着趴在床边的女性,一阵愕然。
妮檬?
为什么妮檬会在这?
妮檬静静地趴在床边上,像只小猫似的蜷缩着身体。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微弱的鼾声听起来让人放松。
夜盺思维一阵混乱,也就是说,我被冒险家工会……不对,应该是淑晓笙来城主府救我,把我带回冒险家工会。
这么一想也能解释的通,不然的话,我现在的处境会是?
要么是被费尔德的部下抓走,变成rbq。
或者是被新收的小弟救走,变成rbq……对喔,也不知道路希斯他现在怎么样?夜盺心想着,头痛感传来,让他放弃了思考。
算了,反正只是一时忽悠来的小弟而已,是死是活无所谓。
为了甩去这份疼痛感,夜盺再次摇头,他将目光放在旁边的小姐姐身上。
唔,也就说……妮檬是为了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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