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跃波朝宏市长看了看,宏市长也做了一个算了的手势。舒跃波就又放下了电话,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谭震林不快地朝舒跃波和刘海说:“难道还要我请你们坐下来啊”
舒跃波和刘海就在桌边坐下来,屁股只占了半边。谭震林说:“你们是从第一线过来的,我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能够马上平息这次事件”
舒跃波心想,大家都想马上平息这次群体件,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哪有这么容易平息的如今四套班子的最高领导和重量级常委都在这里,如何解决,应该由在座的决定才是,舒跃波怎么可能说得清楚呢
但谭震林既然问了,作为政府副秘书长舒跃波如果什么都回答不了,那就是给政府丢脸,给宏市长丢脸了。于是,舒跃波硬着头皮道:“我想,最主要的就是把那些村民劝回去,不能让他们在市民广场闹丧,这样影响实在不太好”
“哼”谭震林很不满意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空话大话把村民劝回去,这话谁不会说关键是怎么劝回去,让谁来劝回去”
舒跃波被批评得脸红耳赤,不过还是挤出了几句话:“县委书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两位同志,已经到市民广场去了,事情应该会有进展的吧”谭震林说:“如果他们能够搞定,成山村村民到达市行政心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说得也是,其实当时整个县委县政府和镇党委政府的领导,都没有想到村民会到市委市政府来闹丧。
这时候谭震林的秘书金超,突然从会议室外推门快步进来,行色匆匆。他手里拿着一枚手机,交给谭震林,并在他耳边吐出了三个字,仿佛是什么“书记”。谭书记顿时表情凝重,赶紧接过了电话:“聂书记”
紧接着,从电话那头就爆发出了训斥声。谭书记的手机并没有免提,但骂声之大简直就如免提一般,谭震林也始料未及,下意识地把电话拿离了耳朵,然后又再靠近耳朵,结果又被过响的训斥惊到,推离耳朵。
在座的人看着谭震林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就要笑,可是谁能在这种场合笑出声来呢如果谁这时候笑,待会被训斥的肯定就是他了。
谭震林就这样被省委书记聂川训斥了足足三分钟,等他将电话重重摔在桌面上的时候,已经面色铁青。然后,朝在座的各位扫了一眼。
他有气无处发,用右手食指连连点着手机,说话都断断续续了:“刚才省委聂书记打电话来表示对我们的工作极度不满意。这件事情,已经在上沸沸扬扬,特别是那辆铲车碾过老汉的镜头这简直是在挑战每一个老百姓的底线聂书记就是这么说的,挑战底线聂书记说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将村民从市民广场劝离,那么到时候让我们全部下课大家听清楚了吧全部下课”
在座的人,全部愣在那里。这次真是关系到了自己的乌纱帽了,各人的神色瞬间都变成了土灰色。
市政协主席江易说:“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将老百姓劝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增加特警力量,将群众全部包围起来,赶走”
谭震林立马否定:“不行如果再起冲突怎么办在这次事件,简单粗暴已经不管用了聂书记在电话,对我们明确提出了“三个不能”,不能冲突、不能死人、不能欺骗否者后患无穷”
市人大主任吴图说:“这就要我们去做群众工作了,可是目前的形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做群众工作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去做,也绝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疏散群众啊。”
谭震林说:“来不及也必须去做。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事情。强制行动你们就别再想了,我现在要你们想,怎么才能既不动武又把事情给平息掉,并且得在一个小时之内。大家都往这个方面去想,其他都不用想。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会议室内顿时一片沉寂,此刻大家接到的就如一道省委出的考题,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否则乌纱帽不保。
此时,宏市长突然想到今天晚上是梁健给他打电话说成山村的村民不会包围镇政府,而是会来市行政心闹丧,当时他并不相信。他还想起,其实在前天,镇上的王雪娉和梁健都不同意对村里再次采取强制行动可是当时他听了县里和镇上的意见,还让梁健别管的太多。
这会想来,局势会发展成目前的样子,跟自己判断失误,也很有关系。此刻,宏市长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在官场那句话,还真是的,那就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点都马虎不得。之前,如果他听梁健的劝告,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可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越是时间紧迫,越是头脑混乱。市委书记谭震林命令大家一定要开动脑筋,想出办法。可大部分人这时候,脑袋里只是一片混乱,市人大主任和市政协主席都在想,怎么这么倒霉啊,如果因为这次事件,丢了帽子或者受了处分,那还真是晚节不保啊
舒跃波和刘海噤若寒蝉地坐在位置上,舒跃波感觉自己肯定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他甚至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等过了一个小时,然后接受省里的处分吧
然而,舒跃波一瞥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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