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专业了?”
刘鸣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刘导,您先等等。”
付屿急急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跑出了办公室。刘鸣不明所以,用眼神询问江齐瑞,只见他皱了皱眉也似有疑问,而唐萌萌更是冲着他耸了耸肩。
不到两分钟,付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沓稿纸。屋里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她,而江齐瑞的眼神看似淡淡的,但付屿太熟悉他薄唇紧抿的动作,那表示他在生气。她心里一紧,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又鼓起勇气朝刘鸣走了过去。刘导坐在江齐瑞的里边,付屿经过江齐瑞的时候紧了紧怀里的东西,但并未停留,也没看他。
她将稿纸放到刘鸣面前,直到这时大家才看到最上面那页写着四个大字。
春消雪踪。
“这是n b。”
付屿攥紧身侧的拳头,一句简单的话说出来,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透过窗户射进来的第一缕阳光,昭示着连日来的降雪终于结束了。
天朗气清,宜大胆。
而此时,在海拔近三千米的雪山公园金顶,一架黑色的小无人机穿梭在冰峰雪壁之间,浑身是胆,憨态可掬。
崖边,一个身着深蓝色冲锋衣的高大男人斜斜地站着,被黑色工装裤包裹的双腿笔直修长,立在那里犹如一棵挺拔的雪松。
男人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随着他熟练的操作,小小的显示屏上出现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雪色莹蓝的银峰,玻璃般透明的绒布冰川,绵绵长长,似乎流溢着袅袅的颤音。紧接着,雾拢云遮的远山背后冉冉升起一轮橘红色的火球,霎时间,雪歇晨光十几峰,半山绿白半山红。
是了,雪山日出总比平地来得迟一些。
在这如幕的冰川雪原,男人背衬着湛蓝的天空,头顶着明亮的晨曦,不知疲倦地操作着手里的遥控器,时不时抬头观察着无人机的位置,直到拍摄出一幅幅绝对完美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无人机终于“嗡嗡嗡”地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一边的空地上。
男人扯掉脸上黑色的魔术巾,看着这另一种海阔天空,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仿佛盛满了流动的光。
天朗气清,让你想起了谁?
梁鑫咂巴咂巴嘴,从衣服里摸出一支烟,轻轻地咬在唇间,烟嘴的甜腻让他微微皱眉,拿着火机的手跟着顿了顿,最后他抽出了那烟,重新放回了烟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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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屿静静地走在石板路上,走得很慢,头低着,视线随着脚步在石板上移动,好像被上面的纹路吸引住。黑白灰的斑纹,纵横交错,像一幅天然去雕饰的画。阳光很好,头顶和脊背被烤得暖烘烘,走在这样的路上,竟然让人有种在他处的错觉。
不过,还是不一样。
记忆中的青石板很光滑,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覆盖着深绿色的苔藓,弯弯曲曲绵延在窄巷中。走在这样的路上,身边时不时会经过穿着裙子打着遮阳伞的年轻女子,身段婀娜,跟拂面而来的风一样摇摇曳曳,带着馥郁成熟的气息和湿润温软的触感。
然而,脚下这条石板路干燥粗粝,宽阔而磅礴,清扫过后残留的积雪镶嵌在石板之间的缝隙里,光滑的乳白色一条,表面微微凸起,硬度和色泽都很像麦芽糖。还有上面斑驳的纹路,如画一般,但跟记忆中青石板上的水墨画不同,这里更像是版画,肌理丰富,线条粗犷。
不知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付屿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有山有水,像是江南,但山更雄浑,水更苍茫,何况周围还有大漠金沙,更让那种南方小城望尘莫及。付屿只见过这里的冬天,却等不及想看看她在其他季节的面孔。
这种喜欢来得自然而然,但并非悄无声息,总是在某个瞬间,你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直击,喜和爱的狂喜就那么闯进来,比如看到窗外的大山的时候,还有走过脚下这条石板路的时候。
怎么说呢,喜欢似乎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强求不来,也分享不来。它可能取决于你读过的书,爱过的人,走过的路。可是,正是这种私密感,让付屿觉得很难得,很愉悦,就像怀揣着一个洋洋得意的小秘密。
付屿静静地走着,低着头,嗓子里开始轻轻地哼唱一个旋律。声音很小,气息总是被声带阻隔,断断续续的连贯不起来,但主旋律却和着耳机里传来的伴奏在付屿的脑海里变得完整起来。付屿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一边演奏,一边轻轻哼唱乐谱的音乐大师,神气十足,旁若无人。
除了音乐的旋律,付屿脑子里蹦出的还有会议室里的一幕幕画面。刘导把两份稿子都拿走了,说看看再说。唐萌萌很生气,说她绕过江齐瑞直接给导演递稿子越权了。而江齐瑞呢?他似乎一直沉默着,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有些失望,又有些无奈。
想到这里,付屿哼唱的声音渐渐提高了几许,好像要用声音把那些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或许是这段音乐悠扬中带着激昂,一些忧郁的情绪刚一抬头就被冲散了。付屿抬起了头,嘴角先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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