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看他桌子上放着的书,是《搜神记》,线装竖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懂,竟然还看得入迷忘了睡。
大白蹲在飘窗上思考猫生,它年纪越来越大了,都不爱动了,有时候盯着窗户外头,一盯大半天。以前特别喜欢窝在尤嘉怀里闹,现在都不喜欢让别人抱了,也就悯之和她玩儿,她还能蹭着悯之撒撒娇。
阿姨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叮叮当当,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看见他路过,勾头问了句,“阿季,今早想吃点儿什么?”
“按平常来就好,给尤嘉准备点儿酥饼,她这两天一直念叨,叨叨得我头疼。”
阿姨就笑了,“她要是真想吃,早就来找我了,叨叨你啊肯定是故意的,她就喜欢闹腾你。”
陆季行闷声笑了下,“我最近是太惯着她了,她啊,三天不收拾,就皮痒痒。”
悯之被爸爸抱着,迷迷糊糊的还没太清醒,瓮声瓮气说:“悯之也要吃酥饼。”
阿姨弯唇笑了笑,“好嘞!婆婆给悯之做酥饼。”
陆季行忽然想起什么,把悯之放下来,“悯之自己上楼去,我去叫你妈妈起床。”
悯之从爸爸身上下来,乖巧“哦”了声,又说,“悯之不羞,妈妈才羞。”
陆季行边走边说,“嗯,等她起床了,悯之要好好嘲笑她。”
……
今天天气不太好,倒春寒,原本看起来越来越晴好的天,突然又飘起细雪来,起初还没留意,只觉得窗外天色显得阴沉些,推开窗会觉得空气湿冷得很。大白翻窗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那一身乌黑的毛沾了一些莹白的雪花,进屋的时候一抖,抖了凑过去的悯之一身,悯之觉得手上凉凉的,“呀”了一声,忽地抬头去看,看见窗外零星飘着雪花,悠悠地,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散漫意味,天空从一边灰蒙蒙,变成明净的一片白,大地寂静无声。
悯之小跑着去叫爸爸,小奶音听起来分外可爱,“爸爸爸爸,下雪喽。下雪了~呢!”
陆季行在卧房,因为摄像头一直追着他,他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换,出来的时候悯之已经扑了过来,他就势把女儿抱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鞋子呢,鞋子又丢哪儿去了?”
悯之蜷了蜷脚指头,冲着陆季行害羞地捂了捂脸,“悯之,不知道。”
陆季行刮她鼻子,摸了摸悯之有点儿犯凉的手脚,忽然把悯之抱过去床边,然后把悯之塞进了被子里,哄骗她,“去,悯之,摸摸妈妈的肚子,看妈妈肚子暖不暖。”
悯之狐疑地看了眼爸爸,但她向来是最听爸爸话的,于是悄悄地把魔爪伸向妈妈的肚皮。
尤嘉有点儿睡得魇着了,明明耳朵里能听得见人说话,就是迷迷糊糊地清醒不过来。
直到悯之冰凉地小爪子悄mī_mī地探到她被窝里,她才一激灵。
悯之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整个人半趴在妈妈身上,一半身子在被子里,一半在外面,她看见妈妈紧闭的双眼忽然间睁开了,自己的小手被妈妈攥住了,她看见妈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爸爸,又忽然把她裹进被窝里,笑骂她:“小坏蛋!”
悯之咯咯笑起来,和妈妈在被窝里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以自己手脚被整个束缚为结束,她累得气喘吁吁,一喘一喘地说:“悯之不坏,爸爸坏。”
尤嘉亲女儿额头,低声在女儿耳朵边说:“悯之说得对,所以呢——”尤嘉陡然飞起一脚,直踹陆季行的肚子。
他没躲,只是一把攥住了她的脚,面无表情地挠了下她的脚底板。
然后悯之就感受到妈妈以一种丧心病狂的姿势狠狠地激灵了一下,发出愤愤的一声“嗷”,语气似乎是笑又似乎是恼,拥着被子坐起来,然后探身过去打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气死我了。”拳头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
她哪有多大力气,拍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陆季行躲都不带躲的,直接反剪她双手,调戏似的掐了掐她的脸,笑说:“起来洗漱,悯之都比你起得早。”
悯之搬着自己的小脚,郑重点点头,“妈妈羞。”
尤嘉捏了捏她的脸,哼了声,“你爸爸的小马屁精。”说完偷偷踹了陆季行一脚,得逞,闪身就跑,去洗漱了。
陆季行摇了摇头,把悯之从被窝里抱出来,随口问着,“妈妈幼稚不幼稚?”
悯之捧场王,爸爸的小马屁精,闻言立马点了点头,“幼稚,比悯之还幼稚,妈妈三岁。”
陆季行颇认同地点点头,“悯之说得对。”
阿姨叫吃饭,遥之洗了澡换衣服重新出来,看见悯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叫哥哥。”
悯之乖巧地叫:“大哥哥。”
陆季行指使悯之,“去,看你二哥哥起床了没。”
别人去叫,陆逸之不见得起,悯之去叫,他多半会忍不住起来逗逗她,一逗,也就醒了,他这个人,清醒了就不会赖床。
悯之哒哒地跑去二哥哥的房间,门没锁,她踮着脚开了门。二哥哥在刷牙,于是悯之扬声叫了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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