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亦知道她替他守护着天一阁替他操心着军中的事宜,替他在双亲膝下尽孝。他还知道那日来了个混蛋道士要她烈火焚身救他,这个傻子,竟然真的不要命的去做了。
萧景尧拿了温水浸湿的绢布,轻轻的擦拭着凤朝阳的小手,他很庆幸那熊熊的烈火没有烧伤她,她只是睡着,睡得很沉稳,粉嘟嘟的嘴角还微微得翘起。他不知道要如何唤醒她,只知道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那个道士。
三个月前他便在京中下了通缉令,抓到那道士送到平南王府者,赏万金。可是转眼过了三月,通缉令好似石沉大海,没有一丝消息。
萧景尧用温热的绢布替凤朝阳擦了小手后,凤朝阳冰冷的手回了几分温度,萧景尧放下绢布,紧紧的将凤朝阳的手握在掌心。
平南王府的奴才们都知道,侯爷每日从朝中回来都坐在床榻边陪着夫人,一陪便是一下午。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金黄的光束泛着暖意,折射在床前的屏风上。外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福子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语气中带着兴奋:“主子,抓到了抓到了!那道士抓到了!”
萧景尧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他回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凤朝阳,随后疾步走了出去。
昭阳居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冬日的午后格外安静,床榻上的凤朝阳双眸紧闭着,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恍惚的跌入一个又一个的梦境,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这个梦,格外的陌生。
萧与哲登基后的一年元宵节,在此前不久萧与哲抢了他皇叔的未婚妻入宫封了宸妃,还派了皇叔巡视边疆,实同流放。
萧景尧对于萧与哲此举并不上心,萧与哲此等愚蠢的做法,正好给了他起兵的名义和机会。至于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他从未放在过心上。这偌大的皇宫中,他唯一记挂的人便是太皇太后。父兄的死,让身体本强健的皇祖母一病不起,此次离京再见应该是他举兵之时。
萧景尧离开太皇太后寝宫时已是月夜之时,他穿过御花园,突然黑暗中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冲出来,撞了他一个满怀。
是个女子,娇娇小小的扑过来,在他怀里堪堪能达到他的胸膛,她撞过来的身子娇软,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触感,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那女子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竟是皇后。
那个人前端的端庄持重的皇后,那个谨小慎微不敢出一点差错的皇后,那个无论前朝或是后宫中见风使舵的那起子小人如何轻慢的待他这个“落魄”的皇叔,她每每见他时都会恭敬又亲切的称呼一声:“皇叔。”的皇后。
对于萧与哲的这个皇后,萧景尧不讨厌,但也仅仅是不讨厌罢了。来日,若是他灭了萧与哲,唯一想放一条生路给她。
但是今夜的皇后,与他印象中的不同,或是说完全不一样。
她从他的怀中仰起头望着他,迷离中带着懵懂,她望过来的眼神没有一丝遮挡,格外的真实。
她似乎刚沐了浴,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香,素净的一张小脸,嫣红的嘴唇微嘟,墨发如缎在她的身后铺开,长发散着未带一支朱钗,这样的她,伴着月色朦胧,极美。
她撞倒在他怀中,抬起头呼吸交错间,萧景尧闻到了她唇齿间浓重的酒气。
原来是喝醉了。
萧景尧勾了勾唇,将她从怀中推开:“皇后娘娘。”
凤朝阳望着眼前俊美的面庞,突然打了个酒隔,烈酒的酒劲上来了,她的小脸被逐渐染成了酡红色,她眯了眯眼:“你是哪家的?竟生的这般俊俏,跟了本宫可好?”她说着小胳膊向前一伸,一把拉住萧景尧,垫着脚吻了上去。
图门跟在萧景尧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狭长的美目不由得睁大,他望着身形略僵的萧景尧,戏谑道:“没想到萧与哲的皇后,竟这般fēng_liú。”
萧景尧未想到凤朝阳会突然吻过来,她柔软的唇瓣上沾染着醉人的酒香,萧景尧的眸子上浮上一层薄雾。
他推开她,她身子本就不稳,他微微用力,她已有向后倒去的趋势。
萧景尧扶住凤朝阳的身子,微微侧头对跟在身后的图门道:“去前面等我。”
图门闻言,满含诧异与玩味的挑了挑眉,他深深的望了一眼醉的不轻的凤朝阳,转身离去。
萧景尧看着身前的凤朝阳,暗黑的眸中透漏出危险:“你可知我是谁?”
凤朝阳闻言歪着头,似乎极卖力的思考着,秀气的小脸揪成了一团。萧景尧瞧着她的模样,不由得低低的笑了出来,带着磁性的笑声穿过御花园中幽暗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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