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顿。
谢樟眉头紧皱,看着托盘里被扎满针的布偶,目光久久定在布偶身上写的生辰八字上,半响没有说话。
辜太后见他这般不由捏紧了圈椅扶手,提高声音喊道:“皇帝!”
谢樟抬头看向辜太后,缓缓转开目光,将视线从立在一旁的众位宫妃身上扫过,便看到了脚步迟疑立在殿外一侧踟蹰的宜平。
宜平见此情况,又看殿内气氛紧张,心想自己怕是又碰到点儿上了,也不知这次禁足会被罚多久,一个月够不够?
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行礼,就看到谢樟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平静的眼神更让她心中惴惴。
谢樟见她懵懵懂懂的看向自己,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但很快便隐藏于一副烦躁表情下,对她飞快的使了个眼色,便重新将目光看向站于福寿宫正殿正中的王贵妃。
宜平瞬间明了,微微低头对身后跟着的青岚侧了下头,两人顺着殿角蹭进了殿内,不动声色的站进了两旁站立的宫妃中,目观鼻鼻观心的看着地面,不再动作。
辜太后见谢樟迟迟不表态,心中气急,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殿内多了几个人,从托盘中抓过那个布偶摔到王贵妃脚下,喝到:“王氏有何话要说?”
王贵妃此刻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般,又惊又怒又怕,她一向管家颇严,可此次居然被搜出了这样足以要她命的东西,让她一时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抬眼看向皇上,却见皇上满脸的震惊之色,当即便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臣妾确实不曾行诅咒之事,这毒物如何出现在臣妾宫内,臣妾也是疑惑啊!”
谢樟见宜平已经站定,太后并未注意她那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到王贵妃身上,缓缓开口道:“还请母后息怒,这事既已交于刑部,依朕看不若将这物证交给马侍郎,一切等查明之后,再行定夺不迟。”
王贵妃连连点头,抬手用帕子试了试泪,道:“臣妾听凭皇上吩咐。”
辜太后眯着眼睛,盯着哭的梨花带雨、人见犹怜的王贵妃,冷哼一声:“既然皇帝信不过哀家摆出来的物证,那就由你去查!只不过这王氏还是暂且收押到静心苑中,任何人不得探望!”
“如此不妥。”谢樟立刻回道:“静心苑乃是收押犯错宫妃之地,阿媛……”
“皇帝!”辜太后猛地起身,瞪向谢樟,厉声道:“皇帝这是要偏袒王氏与哀家作对了吗?”
谢樟起身,躬身行礼道:“儿臣并非偏袒,只是巫蛊一事牵扯极广,仅凭这一个布偶便做判定,实在是有些草率。儿臣只是想让事情大白之后,再行定夺,还请母后三思。”
辜太后冷冷的看着王贵妃和谢樟两人,突然冷笑了一声,“皇帝的意思便是在案子查清之前,王氏便动不得了?此刻虽无证据证明此案与王氏有关,可一样无法证明与她无关,哀家今日就是要将王氏押往静心苑,皇帝可又要如何?”
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大殿里的后妃连大气都不敢喘,宜平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偷偷看了眼谢樟,心中对他此刻的处境有些着急,心底对这桩事却更是疑惑。
她见王贵妃的次数不算多,可在她印象中王贵妃并非这等愚蠢之人,若是真的做了诅咒之术,怎能如此被人轻易搜到。
她能想到的,太后不见得想不到,可依然要如此惩治王贵妃,一刻不停,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皇后生病以外的事情?
她低头沉思,殿中气氛却早已变化,谢樟一向听话,今日却为了王贵妃不肯退让半步,坚持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暂且将她禁足芳兰殿,待一切查清之后再行判罚。
辜太后被他的态度气得脸色铁青,想到这段时日王正道指使言官对辜家的弹劾,还有那些流散在市井茶馆中以辜家为原型的恶化演绎,心中一阵阵怒火升腾。
“皇帝,此乃后宫之事,还请皇帝莫要插手太多。”辜太后上前一步,目光凶狠的看着谢樟,一字一句道:“哀家身为太后,难不成连处置个妃嫔都不成吗?”
谢樟迎向辜太后的目光,态度依然恭敬,只是话中意思却一步不让,“母后费心替儿臣掌管后宫之事,儿臣自然心存感激,因此不敢有半点不满,只是巫蛊一事,罪连九族,王首揆十几年来尽心扶持,儿臣岂能只因一个布偶便草草了事,事情传出,莫说首揆一族不服,便是天下人只怕也多有闲言,还请母后三思。”
辜太后见他句句话话都在用王正道威胁自己,心中的怒意再也按捺不住,自谢樟登基,辜家掌管兵马之后,这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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