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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樟拧了下眉,道:“皇后现今如何了?”
“好似不太好,尤其是得知了……巫蛊之事后,怒气滔滔,当即便晕过去了。”刘洪声音压得很低:“醒过来后,便要去芳兰殿寻王贵妃,宫人怎么都劝不住,最后还是太后做主让皇后服用了安神定心丸,方才又睡下了。”
“安神定心丸……”谢樟轻喃道,突然勾了勾唇:“那配方可都名贵着呢,皇后这得的还是个富贵病了。”
刘洪不敢接话,只能垂着头默默跟在一旁走路,却听到皇上道:“宗院使此时应在坤德宫吧?”
“是。”
谢樟脸上挂上了一抹笑,点点头,道:“那叫朕去,是作何呢?朕一不会看病,二不会驱邪,依朕看,还不如让索监副也来看看方才周全。”
刘洪脚步微顿,很快便应道:“奴才这就使人去请。”
辜太后一脸疲惫的坐在坤德殿的正厅,左手扶额,无力的对端茶上来的乔嬷嬷挥了挥手,道:“阿云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如今内外事情一团糟,她帮不上半点忙,还处处添乱,哀家真后悔将皇后这个位置给了她!”
谢樟恰好在殿外听到这句话,讽刺的勾了勾唇,缓缓步入厅内,道:“儿臣向母后请安。”
辜太后见他进来,放下手,撑着精神坐直身子,直接道:“树青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天子脚下竟敢如此大胆,杀害朝廷命官!这帮子朝廷命官都是白领俸禄得吗?!”
谢樟在太后左下首的椅子上落座,应道:“朕亦是如此认为,所以朕刚刚已经准了内阁对五城兵马司指挥、顺天府府尹还有京都提督左右总兵革职查办的折子,想必此时这几人应已被人押进天牢候审了。”
辜太后满脸惊愕的看向谢樟,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半响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顺天府尹还有五城兵马司指挥以及提督衙门的左右总兵皆是效命于辜家的人,他居然就这样一把将他们全都撸了!他怎么敢!
“皇帝怎能如此冲动!京都提督衙门掌三万精兵,你这般就不怕他们不服,起了哗变?”辜太后伸手指向谢樟,声音因为怒急,带着微微的颤音。
谢樟不急不缓的看向辜太后,微微笑道:“母后这话未免严重了,孙都督掌三万兵马,维护京都治安,却被人杀害在京城外,这般治安,朕若是真的无动于衷,那才让京中百姓人心不稳呢。幼时父皇便教导儿臣‘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儿臣今日罢黜了这几人,只怕京中百姓只会欢呼叫好呢。”
“你!”辜太后脸色铁青,厉声怒喝:“这般大事,为何不与哀家商议便自行决断!”
谢樟脸上的笑渐渐收起,静静的看着震怒的辜太后,半响后才平静道:“此乃内阁决议,母后若觉不妥,不如亲自与内阁各位大人再行商议如何?”
谢樟平静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连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可那目光却令辜太后心惊。
她慢慢收回指向谢樟的手指,开始在脑中梳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却越想越觉得焦躁不安,混乱让她无法思考,只有一股又一股的怒气不受控制的冲上胸腔,撞得的胸口生疼。
谢樟看着辜太后这般,脸上重新挂上了浅淡的微笑,亲手递上一杯茶,声音和缓道:“这几日事情确实繁多,母后也有些累了,不如儿臣送母后回宫歇息,如何?”
辜太后推开面前的茶碗,抬头看向谢樟,目光凶狠:“皇帝,阿云病情反复,不宜移居行宫休养,你去与宗室说,阿云身体无恙,留她在宫中!”
谢樟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看的辜太后阵阵心虚,忍不住恼羞成怒道:“阿云乃是你昭告天下的皇后,新春前夕,这般移居行宫成何体统!”
谢樟默不作声,只是缓缓收回目光,看着殿外飘扬的大雪,淡淡道:“母后这般说,儿臣自然遵从。”
辜太后见他听话,轻轻呼出一口气,又道:“兵马司、京都提督的人,还有顺天府尹,关他们几日便罢了,年前繁乱,你将人都关了,这京中防务治安又有谁来管理!”
谢樟微微勾起唇角,点头道:“儿臣稍后会与内阁说说母后的意思。”
辜太后吐出一口气,觉得气顺了不少,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眼内殿,又看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谢樟,道:“既然来了,便去看看阿云,好歹也是夫妻,怎能如此薄情。”
谢樟起身应下,态度一如既往的听话。
辜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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