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若有哪里失礼,还请多担待些……”
“章小姐客气了。”翁少延答道,“成亲不是小事,还有的要商议。今日寻在下来是有何要事?”
章飞月顿了顿,因隔着屏风,故也看不清他的神态。她轻轻咳了两声,就这么说下去:“不知你是否还记得绿绿姑娘?”
翁少延不愧是商贾之道的精通者,即便心弦乱了,也仍旧面不改色,照常镇定地道:“她怎么了?”
章飞月缓缓地抬起头来,声音沉稳,只说:“她怎么,你应当再清楚不过吧。”
总是稳如泰山的男子略微停顿。他吸了一口气,亦不能断定她是不是套话,所以仅仅回答:“如此问,是何用意?我不明白。”
“我已打听过了。从前不得这般思路,查起来也无迹可寻,但如今再去问,便一目了然。”章飞月的语气平淡无奇,好似只不过在说今日的天气,“绿绿姑娘的出身不算好,同她赎身,是翁公子心善。不过有的事,可不是正派人士的所作所为。”
翁少延静默了一阵,忽地招手,叫门外的属下进来。他低声同人交代了什么,随后才转头,总算朗声道:“绿绿进我家后,身份虽是婢子,但我同情她身世可怜,不知不觉便娇惯了她。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便成了这副性子,受不得一点委屈,甚至不愿见着男子在她跟前更偏袒他人。
“不论是哪个男子。”
章飞月不曾想到他会有这么一番说辞。她也不作声,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翁少延道:“要说她对顾公子有什么多的心思,恐也不是。只是白日里见我同你一起,晚上顾公子又只情愿陪你,嫉妒得昏了头,便犯下了伤天害理之事。
“她仓皇逃了,夜半才湿透了身子回家,哭哭啼啼,愧疚万分,说是要去向你以死谢罪。我见又要生事端,便拦了下来,她害了病,治了大半年。那时候,你便已不在江南了。”
胡说八道。
这是章飞月的第一个念头。
他太像在胡说八道了,然而却又滴水不漏,叫她很难反驳。
不论翁少延是否真的在撒谎,应对他总归要多提防提防再提防、戒备戒备在戒备。
“抱歉。飞月。总而言之,还是我办得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要怪罪,千刀万剐我也应当受着。”翁少延道,“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章飞月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便又被他打断了。
“我已命人将绿绿那丫头带来了。”仿佛为了附和他似的,那属下不早不晚,就这时候不偏不倚地进来了。由壮汉推搡着,绿绿已跪倒在了地上。
绿绿哭得肝肠寸断,叫男子心生怜爱,女子见了也得不适半天。她磕着脑袋,额头都渗血出来,一下又一下,声音响得飞月心惊肉跳。
“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不对!”绿绿起身望着自己的手,泪眼朦胧道,“奴才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就是鬼使神差,竟推了章小姐。绿绿愿死了向小姐赔罪,这双手断了才好——”
她这么一哭一闹一寻死,倒叫章飞月头疼了。
飞月还踌躇着,绿绿便已往墙上撞过去了。她也没拦着绿绿寻死,但她也没盼着绿绿死啊。这江南名伎自作主张来了这么一下,总不能看着她咽气,还是得叫个大夫的吧?
于是这场闹剧,便以下人们呼天抢地同绿绿治伤为节点,暂告一段落了。
而翁少延则为了请罪,堂而皇之将绿绿给章飞月处置。
“你要将她变卖回她最初的出处也罢,本就该给你处置的,只是因我耽搁了而已。”翁少延这么说。
章飞月眼神微妙地打量着他。
他希望她嫁给他。用这些手段的确干净漂亮,她即便察觉,也没有什么证据来怪罪他。此事一过,等定亲时大抵能多好些彩礼。想到这里,章飞月又得了一些安慰。
只是将绿绿送给她,当真是没必要。这是个烫手山芋,还不如放虎归山,随她去。
果不其然,隔日午后,章星移回家。章飞月正要午睡,他进门,靠到她床沿的蚊帐外头,道:“还没到送彩礼的时候,翁家便让了好几单生意给咱们。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你值这么多?”
“怎么?发觉卖妹求财的妙处了?”章飞月挖苦他。
“嗯,”章星移故作认真,“我应当将你劈做几瓣卖的。”
“滚!”
话是这么说,那些翁家的便宜,章星移都完璧归赵了。他搪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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