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递进去, 一边叮嘱儿子:“天气热, 妈妈熬了点绿豆百合汤, 你们每人喝点儿啊,陆迟不爱吃甜的, 妈妈单独给他盛了一份儿放在最底下,记得别弄错了……妈妈上次让你问乔乔想吃什么你问了吗?”
“还有啊, 不会做的题攒攒,统一挑个时间再问人家,别傻乎乎地一直麻烦人家, 人家乔乔自己也要学习的嘛!”
易天一听他妈妈那话篓子又掀开了, 嗯嗯啊啊地胡乱点头答应着,“行了妈,我知道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都快背下来了!你快回吧!天气热,别中暑了, 保温桶我晚上回家带回去……”
食堂最顶层的包间里,姜南一看易天又拎着俩大保温桶回来,赶快站起来接过保温桶,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阿姨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自从年初决定要出国留学,姜南就开始埋头书本,一边学习课本知识,一边还要兼顾托福考试和考试,每天恨不得多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多背会儿单词多做几套卷子。
姜南这股学习的劲头多多少少感染了身边的人,陆迟和乔乔自然不用说,易天、胡阳他们也渐渐不再吊儿郎当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一群人聚在一起的娱乐活动慢慢儿地从打牌吃鸡变成了刷题。
今天心情不好,刷一套题吧,再不行,两套。
明天食堂饭太难吃,算了,刷一套题,没什么过不去的,如果不行,那就两套题。
这疯魔程度一度让易天和胡阳爸妈以为自己儿子受了什么刺激,好说歹说带着孩子去看了心理医生,结果当然是没有一点儿问题,心理别提多健康!
儿子心理没出什么问题,又开始发愤图强努力学习,这俩爸妈别提多高兴,一打听,知道是陆迟他们每天带着儿子学习,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感谢陆迟他们。
胡阳他爸爸请学校食堂经理吃了几顿饭,把食堂最顶层教工餐厅的包间给包了下来,让陆迟他们不用每天跟同学们挤食堂占座。易天他妈妈则是隔三差五就来学校送饭,一送就是五人份儿,还真别说,不愧是开饭馆儿的,易天妈妈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姜南吃了两顿就被折服,每天就暗搓搓地盼着易天妈妈送饭。
这么一来,陆迟他们的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滋润,乔乔甚至还胖了两斤。
她本身骨架小,胖上三两斤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身上多了点肉,抱起来更绵软软了。陆迟这几天就总爱摸她腰。
这会儿两人坐在一起,靠得极近。陆迟一只手放在乔乔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隔着衣服轻捏。
夏天男生体温本来就偏高,更别说陆迟是个气血旺盛的,手掌的热度隔着衣服都难以忽视,烫得乔乔浑身燥热,空调的冷风都有些无济于事。
乔乔把碗筷推到陆迟面前,空出手在桌子底下按住陆迟不安分的手,试图制止他。
乔乔体温偏凉,又坐着吹了会儿空调,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冰凉凉的,指尖尤其,清清爽爽地摸着格外舒服。
陆迟反手握住她的手,松松垮垮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垂眸,反复捻着她的指尖,专心致志的,仿佛乔乔的手上有什么高深的数学题。
乔乔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欲盖弥彰地看了正低头盛饭的姜南他们一眼,小声提醒陆迟:“陆迟……”
陆迟置若罔闻,好一会儿才掀起眼帘懒洋洋地朝她投来一瞥,“嗯?”
黑沉的眸子里一点亮光,像是星子碎进他的眼眸,深深地映着她的身影。
看似随意地一瞥,又浑然的专注热情。
隔了这么久,乔乔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一抹嫣粉悄悄从脖子爬上耳根。
“吃饭了……”乔乔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细若蚊鸣地提醒他。
“明天七夕。”
陆迟从善如流地松开她的手,看似随意地开口。
在座的人都看了过来。
陆迟迎上姜南来自单身狗的问询的目光,坦然地往下说:“乔乔生日。”
姜南恍然,激动地拍了拍桌子,“小可爱生日?!那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过?迟哥,有安排吗?!”
去年乔乔转学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份,所以这是乔乔第一次和陆迟姜南他们一起过生日。只是不巧明天周三,课程表从早到晚排得紧满,晚自习到十点才结束。
姜南奋力肝了半年,卯着一股劲儿学了这么久,前两天第四次考托福,终于刷到了三位数的分数,正琢磨着庆祝一下顺便松快松快,乔乔生日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一时间兴奋不已,坐都坐不住了。
陆迟给乔乔盛了碗绿豆百合汤,把碗推到乔乔面前,对着姜南点了点头,“我跟老宋请了假。”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假条放在桌上。
姜南拿过去一看,“我艹!!!迟哥牛逼!!!”
不知道陆迟怎么跟宋老师说的,一向对假条吝啬的宋老师竟然难得大方地为他们批了一下午假,允许他们赶回来上第二节晚自习就可以。
乔乔没去看假条,她转头看陆迟。
学生时代埋头书本的日子,大多只记得周六日和偶尔的长假,乔乔甚至连明天是自己的生日都是陆迟刚才说了她才想起来。
迎着她清澈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的目光,陆迟舌尖顶了顶脸颊,按捺住亲吻她的冲动,温声问询:“第一个七夕,陪陪男朋友,嗯?”
也不说是特地给她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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