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二人面色都是一怔,聂云萝自想那小子便是曹师兄的后人,必是叫作曹飞的,而容嬷嬷却是一直当他作杨宗志,自己在北郡的时候多次见过他,也知道他是当朝大将杨居正的养子,而且奉了皇命出外领兵,当不会错。
何若仪却不管她们二人眼色如何,又转过身来,朝着马棚内的深处招手道:“淼儿,你们还不出来么?”
聂容二人更是吃惊,不想到何若仪一出场,句句说话每个动作都是匪夷所思,待见到她喊过了话,那马棚深处的阴暗角落里便转出了一对少年男女,男子高大挺拔俊逸出尘,女子纤细高挑,却是面红耳赤,羞答答的仿佛着了火烤,两人一般年纪,倒是金男童女相得益彰,正是杨宗志与何淼儿二人。
淼儿含羞待怯的走了出来,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见人,只娇滴滴的颤声唤道:“娘……”
何若仪皱着眉头看了一下他二人,再见自己女儿那害羞怯懦,偏偏还不时偷偷飞眼过去瞧他那表情,如何能够不明白,她多年来也是过来之人,想当年虽然与西门松之间是家族定婚,但是在这年代这样的事情也是稀松平常,况且西门松英雄气概,足智多谋,正是人间少见的大丈夫,何若仪婚后便将一副心思都转到了丈夫身上,指望联合罗天教与霸天门这川蜀两大势力,自己辅助丈夫,可以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丰功伟业来,直到西门松遇到史翠翠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美梦才被彻底打碎了。
何若仪心底深深的一悲,叹声道:“淼儿,为娘的早就见你这几日不对劲,平常时候,你要么是在自己的小楼里写写字画,要么是跟着你师父学学本事,可你这几日来,竟然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这马棚里面喂马,将平日里最爱作的事情都丢在了一边放下不理,我还心中奇怪的很,没想到……没想到,原来你跑来与这小子私会来了。”
何淼儿见娘亲这么一说,心头大急,慌忙摇手道:“不是的娘,不是这样的,我跟他……我跟他……”
她口吃的说了几遍,又手指杨宗志,却是越发紧张,更兼害怕惶恐,更是说不清楚。
杨宗志深深知道这何若仪与聂云萝都紧紧的戒备淼儿与任何男子有了私情,现在被何若仪等人当场发现,只恐对淼儿不利,便抬头抱拳一揖,淡淡道:“何……何夫人,这事原怪不了淼儿,我今日冒昧前来,只是来与她作别,并无其他含义。”
何若仪与聂云萝都嗔怪的瞥了杨宗志一眼,见他口中呼唤淼儿小名,唤的亲密,自想他二人的关系定然不是普普通通这么简单,何若仪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日见小清这丫头偷偷跑出去,便觉得奇怪,后来我等在这里,见到果然不出一会,这小子便跟了进来,然后淼儿你对这小子是又哭又闹,岂是这么简单的?”
杨宗志与何淼儿心中同是一惊,没料到何若仪早就等在这里了,那么他二人之间的说话动作,显然都落在了何若仪的眼里,何淼儿更是脸颊烧红,暗想:自己……自己在马棚里与那坏冤家作的羞人事,不知道娘亲是看到了没有?若是这些都被娘亲发觉了,那自己当真是要找个地洞,深深的钻了进去,再也没脸出来见人了。她一想到这里,浑身止不住的开始轻颤,螓首更是垂的低低的不敢见人。
杨宗志口中虽说的大义凛然,但是无奈何淼儿这副羞答答的表情,别说是何若仪,便是聂云萝与容嬷嬷见了,同样也是心升旖念,心中对他的说法都暗自不相信。
第214章情仇之五
聂云萝与容嬷嬷方才在这马棚内商量定议了半晌,决定要假装拿住筠儿,好威胁杨宗志,诈他说出自己的身世来历,此刻见这奸猾的小子偷偷躲在这马棚深处,将二人的对话都偷听了个遍,聂容两人不由得互相对看一眼,面面相觑,眼神都是一闪,均想:这奸猾小子知道了底细,只怕更不易上钩。
何若仪过去为了谋划比武定教之事,暗中筹措了多年之久,她甚至为了自己心中的怨恨,连身边最最亲近,相依为命的女儿也有所忽略,因此对这本就不多见的杨宗志更是不曾在意过,此时她一朝功败垂成,却突然感到心情神经都为之一松,仿佛身上多年来的沉沉担子也撂下了,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失常,这才注意起自己女儿的怪异行径来。
现下见到女儿与这小子一起从那昏暗的马棚深处走出来,虽说他们可能是为了躲避聂云萝和容嬷嬷,才行这权宜之计,但是他们孤男寡女,栖身于这幽幽斗室之中,这要传扬出去,对自己女儿清白的名声可大大不好。
何若仪略带怒意的瞪了瞪淼儿,又转头看着那浑然没事人一般的臭小子,鼻中怒哼一声,此刻才是仔细端详起杨宗志来,见他一身青衣长衫,负身而立,却也显得落落大方,而且这小子长得倒是端的一副好皮囊,前几日那彭怀玉投靠西罗天而来,何若仪一见之下,就觉得彭怀玉是当今天下少有的青年俊彦,此时再与杨宗志一比较,竟无疑有着云泥之别。
但见他面庞英伟,刀削刻画,身高挺拔,长身立起如同青松,更兀显几分坚毅之色,何若仪下意识满意的一点头,这才又转头看向淼儿,这傻丫头……唉,这傻丫头也到了花信妙龄年纪,自己如同她这般大小的时候,何尝不是一样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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