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我前些日子风尘仆仆的赶路,一直到了昨晚才进了洛都城,所以……所以这一路下来却是累的紧了,昨夜……昨夜我受不住困,早早就睡下了,而且一觉直接睡到了今日早朝,所以嘛……所以……”
虞凤听了杨宗志的话,却是心头涌起一阵委屈心酸,细细嗓子里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娇吟,杨宗志抬起头来,仔细端详面前站立的公主,也是微微愣住,只见她前额刘海凌乱的散开,俏脸微微苍白失色,眼角却是显出一番疲惫之态来,杨宗志只想赶紧转开话题,便又温言道:“公主……你此刻看来面色可不太好,莫不是……莫不是昨夜一宿没睡么?”
话刚说完,杨宗志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沮丧的想:这时说这句话,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当真该死!
果然虞凤听了他的话,娇躯抑制不住的开始发出一阵颤抖,捏住小拳头,心中无限委屈的想:你这个……你这个死家伙,人家昨夜被你害得一宿都没有睡着,脑中总是不断的浮现出你冒冒失失的去悔婚,然后你……然后你又……直到今日天亮之后,人家才隐隐的睡了一小会,就是这可怜的一小会下来,人家还作了个无比可怕的恶梦,梦里看到今日早朝,你不知死活的去拜求皇兄……没料到……皇兄却是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弄得人家此刻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一片,无论作甚么都提不起一点兴致的,你却是……你却是自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丝毫也……丝毫也没有心疼的么?
虞凤一面心酸的想着心事,一面抑制不住的开始无声落泪,她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众人都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何尝曾受到过这般的委屈,又何尝被人这样的轻微怠慢过,一时只觉得自己才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人儿,乏人怜惜。
杨宗志看着眼前,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垂落下来,反射亭外的日光,看着如同珍珠般灿烂,只是瞬间之下,便消失在了地面上,杨宗志心中不由得软了一软,叹了口气道:“公主,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便开了金口,当着满朝文武说,只要我不是拜求加官晋爵,但凡我开口求他一件事情,他看着我前面过去为了江山社稷出生入死的份上,都可以点头答应于我,自古君无戏言,总是会说话算数的。”
虞凤听得心头砰砰乱跳,霎时又硬生生止住了垂落的泪水,娇躯不可察觉的凑近杨宗志,抵在了那古琴之上,小嘴微微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小手却是紧紧握住在琴尾上,指尖和嘴唇都泛起白色,恍惚的心想:“难道……难道今早的梦境居然成真了么?还是说……还是说今早……那个梦本身便是个喻示来的?
虞凤想的口干舌燥,嗓音也微微的发哑,傻傻的问道:“那你……那你向皇兄拜求了什么?”
杨宗志心头为难之极,当时朝上脑中天人交战激烈,此刻再对玉人,不禁皱起眉头当先站立了起来,然后对着虞凤深深拜了一拜,愧疚道:“公主,实在是对不住,我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我……可是我……”
虞凤眼神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空洞洞的看着茫然无物,又甚是吓人,小嘴中却是呵呵的傻笑,嘴唇干干的裂开,声音仿佛不是从口中吐出,而是从内心的灵魂中迸发出来的,嘶哑着道:“没什么啊,你果然还是……你果然还是……我却是很开心的,我也应该好高兴的。”
可她话还没说完,一串串豆大的泪水却是又止不住的滴落下来,打在面前瑶琴的琴弦上,发出叮咚的一声脆响,虞凤听在小耳朵里,却是觉得自己的心底也发出了一阵阵同样的脆响,隐约听着,好像是什么东西片片碎裂了,带起一丝钻心的扯痛。
杨宗志想不到这件事情,对这温婉的公主有这么大的打击,看着她呆滞无比的表情,只有深深的叹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亭外阳光媚日,花丛假山水榭,看着如同诗话当中的风景一般,若有诗人词人在此,定会深深的陶醉为之歌赋,可是这亭中的二人心中却都是阴霾一片,毫无这个意思。
虞凤虽泪滴不断,可是小嘴却是顽强的紧紧闭住,生怕不争气的自己发出一丝讨饶的声响来,杨宗志呆立片刻,也是觉得无趣,便想转身告辞,走了一步,终是忍不住回头歉疚的道:“公主,你也不要太心急了,虽然这一次我没有拜求皇上悔婚的事情,而是私自的求了我爹娘的事情,但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再有机会与皇上分说,到时候我一定将公主的事情摆在位,让皇上答应下来。”
“嗯……”
虞凤漫无目的的眼神突然一下子找到了目标,她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声急切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没有拜求悔婚的事情,而是……而是……”
杨宗志点一下头,咬牙道:“不错,我这次请求的是让皇上彻查我爹娘的死因,所以……所以辜负了公主的嘱托,实在是非常抱歉。”
虞凤这回听得真真切切,方才如同浸泡在冰水中的芳心瞬时间暖和复活过来:“原来他还没有说的,那他刚才干嘛……干嘛要这么吓唬我。”
虞凤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从地狱一下升到了天堂,这身边的花丛水池看着都是诗情画意,明媚一片,同时一阵委屈无比的怒气也爆发了出来,颤动的娇躯突然越过面前的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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