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豫摇头叹息说:“原本我一直觉得外藩家族久居边塞,世世代代只有一个爵位承袭,非常倒霉。但是,现在看来,你们内藩贵族也过得很苦逼啊。”
端木赐指着前面的大厅说:“前面就是议事厅了。你们快进去吧。我继续出去巡逻了。”
元易安跟着独孤豫进入议事厅。里面全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阶梯状长椅。元老院议长端木恭粱站在讲台上,目光时不时望向墙上的时钟。诸位王国元老们在座位上,或闭目养神,或奋笔疾书,或争吵辩论。两个小孩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元老们的注意。他们只好灰溜溜地找个最末尾的座位坐下。
很快,萧淑静也来了。不过,她可没有遭受跟元易安一样的忽视。元易安正准备跟她打招呼,议长端木恭粱就热情地邀请她坐到最前排:“淑静啊!来,坐到最前面来,让外公好好看看。我上次见到你还是去年在迦南吧?”
萧淑静遗憾地对元易安吐吐舌头,走到最前面,跟议长开心地聊起来。
“叮咚——!叮咚——!”墙上的挂钟开始鸣叫。
议长宣布:“时间到了。我宣布本届元老院第107次常委会议开始!”
会议直入主题,就王都保卫战的战守问题,各地元老们轮番起立,激烈发言。以议长端木恭梁为代表的坚守派元老和以西门瑞为代表的南下派元老激烈争锋。作为王室代表,夏藤伯达全力支持西门瑞,使得南下派元老们很快占据上风。
“什么?死守?你说死守?你真的认为王都可以死守吗?”西门瑞本来年纪就大了,一激动,瞬间满脸通红。
端木恭梁不以为然,说:“王都城还能聚集十七万军队,再加上都城完善的城防系统,我认为,王都可以死守,而且应该死守!”
“哼,十七万军队?威斯尼会战后,整个近卫军都成了惊弓之鸟。就算有十七万军队,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建议,放弃王都城,迅速南下,重新休整。等到岭南公爵和迦南公爵的援军到达后,再做打算。”
“放弃王都?说得容易,谁来担这个责任?啊?你吗?不战而逃,将王都拱手让人——这个罪责我们谁都担不起!”
“我们是在讨论军事,不是政治!你这样老是用政治来左右军事,是不行的!难道你忘记了威斯尼惨败的教训了吗?请问,谁能承担得起第二次威斯尼惨败!”
众人都沉默了。王都陷落的确会导致一系列政治后果,但是,是否会亡国?那倒不一定。如果再来一次威斯尼惨败,不要说什么政治后果,整个罗曼王国都得灭亡。端木恭梁沉默了。因为他不敢说他承担得起这个责任。端木平川的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谁也不会傻到步他的后尘。
端木恭梁说:“现在草原人兵临城下,我们却还在讨论是战是逃!就算是南逃,草原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让我们全身而退。”
马尔泰艰难地托起疲惫的身体,说:“重新开通渡口,转移民众。同时,命令近卫军总指挥部迅速拟定撤退计划,控制船只,以备不时之需。更重要的是,马上将王国重要资料文件和上层人员转移到罗曼河南岸。”
夏藤伯达断然拒绝,说:“不行,君上今天中午才发表了宫墙讲话。要是让民众知道我们正在准备撤退,一定会民心涣散的。”
冗长的元老院会议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钟才散会,却没有达成任何实效性的成果。
元易安和独孤豫都躺在座位上睡着了,直到萧淑静把他们叫醒。元易安扭头看见躺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独孤豫,睡相真是难看之极。他嘴里居然流口水!真是恶心,元易安急忙起身换掉衣服。
“静姐姐,会议讨论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端木家族势单力孤,只能同意留下来南下撤退。”
“那什么时候撤退市民和其他重要人员?”独孤豫问。
“这些细节还需要明天的元老会议商讨。”
独孤豫抱怨道:“我真是搞不懂,谁都知道王都守不住,干嘛不直接组织疏散民众,让大家逃命好了?”
“王室的荣誉。”元易安回答说,“君上最看中面子。不战而放弃王都这种决定,只能出自元老院,不能出自王室。”
独孤豫嘘声,提醒道:“不要管君上在宫墙上说得有多动听,我们心里都得有数。那些话只是说给愚蠢的平民们听的,身为贵族,必须理性思考,不能被一两句空洞的口号煽动。”
不知不觉走到中心广场,萧淑静低沉着头,踩着广场水池边的卵石路,缓缓地跟在两个小孩子身后。
独孤豫拉拉元易安的手,轻声在他耳边说:“为什么大姐大老实跟在你身后?”
元易安轻声说:“我以为她是跟在我们身后。”
“骗谁呢。你看,她总是往你那边走。哟,还离你那么近。”
“你们在说什么?”萧淑静忽然抬头问元易安和独孤豫,不知为何,语气中似乎有些娇羞。但是,元易安的确能清晰感觉到,她的眼神里只有他。萧淑静红着脸,问:“我刚才走路的时候,在想学院里,易安你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回来?”
“因为你在学院里呀。”独孤豫口无遮拦地揭元易安老底。
萧淑静看着元易安,眼里闪着光。“为,为什么要为我……”
“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嫂嫂,是我哥哥的妻子。”元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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