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惨死,五道血链凝成一只大手,抓起半纸画卷回归。
古苍生将半纸画卷收入怀中,一步步走向黄姓大汉,一道惊雷闪过,照亮夜空,古苍生面色白得像雪,身体更消瘦了几分。他的目光幽冷到极点,双眸中充斥着血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如幽魂索命:“还剩你了,最后一个!”
黄姓大汉骇然到极点,怎还敢久留,他一声大吼,双腿一蹬,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城门。
雨水在他身后连成一条浓密的长线,眨眼间,黄姓大汉就飞奔数十米,很快就化作一粒小黑点,消失不见。
古苍生没有去追,他根本就没有力气,水行灵体中的以血御体之术是先伤己后伤人的法门,在他杀死张磊的时候,早已虚弱的一塌糊涂,完全是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在伪装,在硬撑!
“吓走了,呼呼…运气,真好……”
古苍生半跪在地上,每喘一口气就感到五脏传来的阵阵剧痛,衣衫下的躯体早已是皮包骨头,每杀一个人他都需要先以自己的鲜血为引,他流失了太多的血,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古苍生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县衙的,只依稀记得是在凌晨时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着,隐约间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朝自己冲过来,然后他彻底的晕了过去。
………………
御剑门,阴暗的主殿空空荡荡,灰色的石柱仿佛与墨染地砖凝在一起,殿中没有任何陈设,唯有一张白玉王座,镶嵌在正中心。
段阳恭敬地站在王座旁,一字不落地述说着今夜见闻,越说心中便越震撼。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相信,命源二重的古苍生竟然凭借一己之力,险些让义勇庄全军覆没。
坐在王座上的身影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你既然说他在最后关头已经奄奄一息,为何不出手呢?”
话语声,如剑吟,似剑颤。
段阳的额头滑落一行冷汗,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你怕他是在装模作样,刻意引你出手?”御剑门门主段不群敲击着王座上的玉石,说道,“阳儿,我说过许多次了,你其他都好,就是太谨慎,顾虑太多,若不敢搏上一搏,如何能成大器!”
“孩儿知晓了,会改的。”段阳低声应道。
“嗯。”段不群微微点头,“也是时候,将它传给你了。”
段不群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段阳手中,说道:“我段家也曾出过了不得的人物,昔年先祖曾以一柄玄铁剑打遍沧州无敌手,只是如今没落了。这是我段家剑诀真正的精髓所在,然修习之人,需大恒心,大果敢,乃至大牺牲方可参悟,你先妥善保管,若有一天……”
话未说完,忽有一名弟子急匆匆跑进来,大喊道:“门主,少门主,不好了,有三十二名弟子,惨死!”
段不群腾地从白玉王座上站起来,无匹剑气四溢开来,他喝问道:“又是狂刀帮所为?”
那弟子咽了一口唾沫,道:“不知道,这次很蹊跷,还请门主,前去看看……”
段不群与段阳赶到寂静一片的习武场,只见三十二具尸体一字排开,死状惨绝人寰,全部都被抽干了血液,与遭受古苍生的以血御体,如出一辙!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狂刀帮,狂刀帮帮主欧阳弘一脚跺碎了十米见方的地砖,怒喝道:“查,给我彻头彻尾的查,究竟是谁干的!”
………………
黄姓大汉飞驰在官道上,往义勇庄的方向飞奔。义勇庄虽然不在淮汉县城中,但距离也不远,已是遥遥在望。
“我必须尽快将少庄主的死讯告知庄主,请他报仇!”黄姓大汉目中满是血丝,想着今夜经历的一切,闯荡多年风雨的他,仍然有几分心悸。
蓦然,一道血色的匹练射来,穿透了黄姓大汉的后脑,再从他眉心穿出,飞往远方。
从始至终,黄姓大汉都没有半分知觉,生机开始流逝,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死后,一道高瘦的身影从远处幽幽走过来,却是看都不看黄姓大汉一眼,他始终高昂着头,踩过尸体,慢慢而行。唯有那鲜红的裹尸布,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何方去……”
义勇庄中。
张忍正盘膝修炼着,虽然未获得寒水妖蛟的内丹,但他厚积薄发,无限接近于命源五重,只需要再打破一层小小的壁垒,就可以突破。
天蒙蒙亮,张忍自修炼状态中醒转过来,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心绪不宁,很难完全静下心来。
“我在突破的关键时刻,无暇他顾,也不知磊儿他们如何了,有黄兄在一旁照料,应该不会出差池。”张忍想道。
雨终于停了,天地间一片清新,凉意中透着淡淡的暖流,张热起身,想出去走走,他扶住门把,正要打开门,忽然一道紫光破门而入,紫铜短剑直刺张忍的心口。
张忍眉头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体硬生生横移半寸,躲过这一剑杀招,他徒然长喝道:“熊屠,你敢来找死?”
“吼!”熊屠施展兽变,化身巨兽,一脚就踩塌了临近的房屋,大地震颤,他悲愤地大吼着:“小人,你灭我黑风寨满门,还欲至我于死地,今天爷爷来取你性命,还不纳命来!”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烟尘之中,亮起一道湛蓝的光彩,张忍冲天而起,软剑绷得笔直,连连点出,直刺熊屠最脆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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