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是他的错,可一思及昨晚自己主动的,就怎么也不好意思埋怨。一时之间把自己难住了,满脸苦大仇深,苦水倒不出的憋闷。
谢锡:“以后都替你揉腰捏背,保证过后动作幅度再大也不会有事。”安抚完裴回,扭头就把谢其烽喊进来:“去扫雪。”
屁颠颠滚进来的谢其烽当场就愣住,半晌后满脸痛苦,觉得自己真是傻,太傻了。他单就以为有个小妈能吹耳边风,却忘了有后妈就等同于有个后爸——亲舅一样。
谢锡的命令不容置喙,谢其烽灰溜溜滚去扫雪。整个谢宅庭院里的雪堆了薄薄一层,扫起来也是很困难的,尤其天气还冷。
裴回好奇:“为什么罚谢其烽去扫雪?”他可不觉得谢锡是在为他出气,那种为了情人息怒毫无理由惩罚亲人的,是昏君。
他的谢先生才不是昏君,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谢锡正在剥蛋壳,红色的蛋壳在手指间被剥开,红白二色极为好看。裴回看着看着,忽然就闪现过几个片段,那手在他身上一一抚过,好像解开了身体深处名为快乐的密码。身体交叠,汗水涔涔,喘息和呻吟纠缠不清。
忽然一颗剥壳的鸡蛋抵在唇边,裴回抬眸,撞进谢锡戏谑的笑眸中,好似他此刻脑海中的画面都在谢锡的笑眼中无所遁形。果然,谢锡凑到他耳边低语:“回回好色啊。”
裴回脸比红鸡蛋还红,缩着脑袋讷讷吃鸡蛋,推了推谢锡:“谢先生……”
谢锡笑了笑就没再逗他,撇开目光从容说道:“让他冷静。”余下倒是没有再说。
天空灰沉沉,一望无际。目之所及,全是被薄雪覆盖的天地。天气很冷,寒风刮过来冻得手脚都僵硬了,但思绪却无比清明。谢其烽机械的扫着雪地,什么也没有想,倒是心里郁结、烦闷和痛苦在一点点消散殆尽。
相比起被乔宣背叛的痛苦,他更难以接受被死敌压了一头的挫败感。说到底,谢其烽爱上乔宣是因为两年前惊鸿一瞥下的一见钟情,乔宣干净得如同一束白月光,直接就照进他的心里。相处后,乔宣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还是有感情的。
如果他们历经磨难走到一起,或许感情会更为深厚、难以分割。那么乔宣的背叛才会对谢其烽造成重大打击,可现在他俩顺风顺水,没有遭遇多大的挫折,谢其烽对乔宣也就没有多深重的感情。
譬如乔宣重生而来的那一世,他先是白月光,后是相濡以沫的爱人,最后为求刺激出轨谢其烽的仇敌。那才对谢其烽造成重大打击,可惜这一世相反,没有打击,倒是挫败不少。
故而,当他扫完雪之后已经能够冷静面对乔宣的背叛,并燃起熊熊战意,决定想方设法弄死顾书这个死敌。
。。。
周日假期,裴回背靠着谢锡生啃原文书,耳力灵敏的他突然听到警笛的声音。本来没有太在意,但发觉警笛声停在谢宅门口,不由有些好奇的起身。
裴回的动静引来谢锡注意,他低头问:“怎么?”
裴回:“有警车停在门口。”
闻言,谢锡起身到门口,拨开窗帘一角,果然见到警车停在谢宅门口,两个便衣警察正跟佣人沟通。老管家已经过去,聊了一阵后请两人进宅子里。
谢锡转身:“走吧,到楼下去看看。”
裴回点头,下楼时却见到熟悉的身影,兴高采烈的跳下楼:“三师弟!”
便衣警察之一,就是裴回的三师弟,海城刑侦大队,也是学习委员的父亲傅大队。傅大队见到小师兄也很高兴,但他是来处理案件而不是聊家常,所以草草聊了几句便对谢锡说道:“谢宅帮佣二十多年的老厨娘琴婆在今早八点二十分左右窒息死亡,可以确定是他杀。”
裴回震惊:“琴婆被杀了?”前天他还去医院看望醒过来的老人家,还赠送昂贵的药材,对方也默写下酱料方子给他。两人约好等琴婆出院就去钓鱼,结果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让人猝不及防。
琴婆没有亲人,年轻时就在谢宅帮佣,因着一手好酱料而被留下来。只要琴婆不犯大错,谢宅肯定会养着她直到她寿终就寝。哪怕是摔倒,也是谢宅出钱出力让她住院,没想过让她还钱。这样无钱财傍身更没有关系的琴婆,怎么会招来祸患?
谢锡握住裴回的手,无声安慰了一下,抬头就问傅大队:“你们找到谢宅来,恐怕不止因琴婆是我谢宅的人。”他的目光落在傅大队身上,了然道:“跟回回有关?”
傅大队点头:“医院护士、医生和监控录像录到一个跟小师兄相貌相似的人在死者死亡相近时间出入病房,而他留下的名字正是裴回。”
裴回:“我?整个上午我都在谢宅,没有出去过。”
谢锡:“我能作证。回回跟我在一起,整个上午。”
傅大队先是对裴回和颜悦色说道:“小师兄放心,我清楚小师兄为人,而且已经调查到相关嫌疑人。这次来主要是例行查问,顺便来见见小师兄。”毕竟他在海城生活那么多年,见过乔家人、查出乔家跟裴回的关系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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