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很干净,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摆在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进了大门,正对的位置便是前厅,此刻,前厅里正有一个老者坐在位置上,面前是一局棋,身后站着那名似乎是随从的男子。
轻轻关了大门,宁天地冲着面前不远处的两人打了招呼:“嗨!”
那年轻男子朝这边望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老者则是转过头来,直接说道:“小伙子,该成亲了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宁天地撇了撇嘴,缓缓上前:“差不多,不过我也不关心这些,都是父母在忙。”
“哦。”
老者转过脸,继续盯着棋局,片刻后,“会下吗?”
已经到了跟前的宁天地看了眼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似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会这个,师父曾教过我,只是我没什么毅力,没学会。”
“你倒诚实,呵呵。”老者笑着说道,随即似是想起些什么,自顾自的小声说道:“这围棋却也是太考究棋手的毅力,若只是像我这般自娱自乐倒也无妨。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到是在朋友那里接触过另外一种棋,俨然如战阵,入手简单,却也能带来不同的乐趣……”
一旁的宁天地听得老者这般说,眼睛一亮。这一幕被老者看到,略微露出诧异神色:“你知道?”
“嘿嘿……真巧。”
宁天地笑容灿烂,手掌一翻,一个古朴盒子出现在掌中。
“您瞧瞧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那种?”
将手中的盒子放下,打开后,一张布质棋盘附在上面,下方,却是摆放整齐的一个个棋子。
“咦?你怎会有这象棋?”
老者似是吃惊不小,从盒子中拿出那棋盘看了一眼,随后更是将其铺开,将棋子一枚枚的拿了出来。
“嘿嘿,这都是师父给的。这象棋我却是略懂一二,当年在山上,不少跟师妹玩耍,嘿嘿。”
“呵,想必令师也是位不出世的高人吧?”
老者看似无意的一句。宁天地神情微微一滞,笑了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好在那老者并没打算盘根问底,紧接着就是问道:“来一局?”
“好啊。”
老者挥一挥衣袖,满盘围棋尽皆消失,双方就此摆开阵势。
第一局,宁天地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在山上与师妹胡闹时的胡乱之举,每一步似是都思虑良久。只是遇到了诸葛澄邈之类的高手,完全还是不够看,一败涂地。
“我复姓诸葛,你称我诸葛先生就好。”
一局完毕,诸葛澄邈笑吟吟的望着复棋的宁天地说道。一旁观棋的沈逸风则是撇了撇嘴,连他都看得出来诸葛澄邈已经留了后手,看来这小子棋艺真的不怎么地嘛。
第二局一开始,便令沈逸风皱了皱眉,他自然瞧得出,对方这一次居然不再被动防守,而是直接摆开阵势,大刀阔斧,高歌猛进。只是面对着诸葛澄邈,即便宁天地有着背水一战的态度,却也仍旧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惨败。
第三局,宁天地依旧秉承悍勇的姿态,厮杀的淋漓尽致,只是相比第二局,却也有了明显进步,期间曾令诸葛澄邈出现过两次短暂的思考,这一点沈逸风自然也是看得清楚。
“你的表现很不错。”
听着诸葛先生的表扬,宁天地灿然一笑,却也并无更多自喜神色。
“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何意义?”
即便是对眼前这个老者的身份有了诸多猜测,可是在这一句话问出来之后,宁天地捏着棋子的手还是不自觉的顿了一顿。
“诸葛先生,您养过鸟吗?”
毫无征兆的问话,诸葛澄邈与沈逸风同时皱了眉。
“没有。”
“哦,是这样的。”宁天地顿了一顿,似是在斟酌语句。
“我师父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当时也没答上来,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意义,直到有一次在集市上,我看到一个养鸟人打翻了鸟笼,里面的鸟儿飞出,任凭那人如何叫喊,最终还是落得了一个笼空的结局。”
诸葛澄邈皱眉,良久不语,宁天地也默契的保持了安静。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安静,放晴的天空里早也有了太阳的痕迹,此刻,有阳光正斜斜落在院子里。
无意间瞥过那数道落入院中的阳光,诸葛澄邈眉头豁然舒展,几乎与此同时,他身旁的沈逸风也是将目光陡然望了过来。
“怪不得从未听说过令师的名讳,单凭这份心境,恐怕就已经到了看破世间一切的境地。”说到这里,诸葛澄邈却又是再一次皱起眉头,似是想到了新的问题。
宁天地却是笑了一笑,再次开了口:“师父的境界,或许我一辈子都只能仰望。也是因此,无论师父交代给我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尽心办好,至于它背后的真正意义,说出来怕也是没多少人信的。而我本人,则更偏向于做那飞出笼子的鸟儿而已,别无他求。”
诸葛澄邈神色一正,身子微微前倾:“你说与王吉的那些话语,当真是令师所说?”
宁天地坐直了身子,“当真。”
仿佛是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答案,诸葛澄邈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许久,直到宁天地起身告辞,他也只是令沈逸风送了一程。
待到沈逸风再度返回,诸葛澄邈才将身子靠在椅背之上,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师父,那宁天地……”
挥了挥手打断沈逸风的询问,诸葛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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