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撑着身子慢慢坐起。
罄衣连忙伸手扶着她,看了看似玉的脸色,有些许胆怯,“奴婢还有一事要向玉姬请罪,原本您下凡去历劫,定的是三个月便回来,却不想您一直呆在那庙前做石狮子,奴婢只好恳请雷公电母将您劈成了人形,让您早些回来……”
这话其实是说委婉了,毕竟似玉是上古凶兽唯一的血脉,很是上进好斗,却不想到了凡间混成了一条咸鱼,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没事看看热闹晒晒太阳,正事半点不干,瞌睡偷懒倒是一把好手,游手好闲到完全看不下去,若不求道雷将她劈成人形,恐怕真的会永远呆在下头做一头咸鱼狮……
似玉抬眼看向她,“你做的没错。”
罄衣闻言当即松了一口气,扶着似玉往一旁的梳妆台去,一大面水镜映出她清晰的面容身姿,面皮依旧,气韵风姿却完全不同,乌黑如墨的发披散下来,鲜艳如朱点的唇瓣衬得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便是只坐着也别有一番惑人韵味。
仙侍连忙上前,替她准备头饰,梳理乌发,打理一旁挂着的衣裳,往日她对衣着打扮一事极为讲究,光是梳妆打扮都要生生耗上一个早上,做到每一处都完美才会踏出宫去。
似玉坐在久违了的梳妆台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做了千年的灵怪,这一遭突然回来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就像个外来客一样,陌生而又熟悉。
突然,发丝被轻轻一扯,一阵细微的疼痛传来,身后替她梳发的仙侍猛地顿在了原地,满面惊慌,似乎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罪一般。
似玉在凡间这么久,脾气收敛了不少,见状正要开口安抚。
罄衣已经面色一沉,上前一掌击飞那缩成鹌鹑的仙侍,勃然大怒,“大胆,你扯我们玉姬的头发是想拿去做什么?!”
那仙侍在地上滑出数十步,殿内的云被她一路划开又慢慢聚拢,再也没了声音,一看已经被生生吓晕了去。
仙侍们吓得全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请罪。
似玉半晌才从这鸡飞狗跳之中清醒了过来,终是从凡尘灵怪的身份脱离出来,开口已有昔日威仪,“罄衣,莫要大惊小怪。”
罄衣连忙蹲下身子靠向她身旁,望着她满面担忧,“玉姬,您的毛发何其珍贵,一根扯了去不知有多少仙要抢去做纪念品,这等事若是不重罚,往后岂还了得!”
似玉看着她的忧心忡忡的眼说不出话来,罄衣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太过看重她的人身安全,掉了一根毛发都让她惶恐不安好几日。
说到底也是上古凶兽太稀有了,成日里闲得没事相互残杀,如今整个六道只剩下她一只,且还是在荒漠里拼死拼活生存下来,那鬼地方又寸草不生,叫她从小就营养不良,导致现下个头颇为……颇为袖珍。
似玉不由叹了一口气,个头问题和面皮一般苦恼了她万年,这面皮倒是可以通过衣着打扮举止气韵增添亮点,可个头不够雄壮威武,多少让她心中缺憾。
永远只有巴掌大点大,吃什么都长不大,虽然战斗力是数一数二,可永远这么一小只,半点震慑不住人,看着就能一脚碾碎了去,时不时就有乱七八糟的人想要偷她去做稀有纪念品。
罄衣草木皆兵太过,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是陷入她会被抓去当纪念品的思维怪圈,状况瞧着很是棘手。
似玉正想着如何开口,外头仙侍翩翩而来,“禀告玉姬,蓬莱岛梓漆仙子求见。”
似玉闻言一怔,才回想起在凡间死时,将那些人一并带走了,施梓漆自然也逃不脱一个死字,却不想来得这么快?
她回来了,那……他呢?
似玉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不过一息的错乱,她便回过神来应道:“让她等着。”
仙侍应声而去,罄衣急得不行,这梓漆仙子可是九重天上排得上名头的美人,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过来,莫不是想杀玉姬的风头?!
罄衣一急,连忙招呼跪着的仙侍们,“快起来给玉姬打扮,手巧些,这次若再出岔子,就准备好自去领鞭刑!”
仙侍们连忙起身围在似玉周围忙活起来,似玉初始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在下头风餐露宿过了千年,也没了往日那般多的讲究,可到底也是过惯了精细日子的,没一会儿便渐渐适应了。
罄衣连忙替她挑选合适的镯子,却不想刚拿起一只便见似玉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虽然好看,可样式古朴,明显不符合玉姬的眼光。
“玉姬,您这玉镯可是凡间带上来的,可要换下来?”
似玉闻言一顿,看向手腕上的玉镯,心绪骤乱,当即岔开了的思绪不再去深想,“先带着罢。”
罄衣连忙应声,将手中的镯子放下,替她挑选别的首饰。
似玉垂眼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不再说话。
她以往于穿着打扮这一方面一向颇有研究,玉衣轻薄勾勒身姿玲珑有致,薄如蝉翼的轻纱笼在胳膊上,衬得肤若凝脂,薄纱连着衣裳层层叠叠垂下飘飘若仙,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一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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