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也朝林子歌看去,微微一怔。
光是看着林子歌的身形,有那么一瞬间,江影还以为从内屋走出来的是哥哥。可是抬眸瞥见林子歌的相貌,江影立刻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可笑的念头。
身形虽像,容貌气质上却是千差万别。哥哥喜欢嬉笑,眼角眉梢总是堆着笑意。这位林子歌师叔看上去很是温柔,但行为举止似乎有些严谨刻板的味道,与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想起哥哥,江影不免又有些担心,不知道此时,哥哥他去了哪里,还在青龙林家吗?
宋航对林子歌道:“子歌师弟,打扰了,有急事相求。”
江影随即颔首示礼:“师叔。”
林子歌收敛略微有些失礼的目光,移开视线,对着宋航微微一笑,问道:“宋师兄,何事这么着急?还有这位是?”
宋航简单介绍说:“这位便是你兄长昨日里新收下的亲传弟子,名为江影。”他指着江影怀中的身体僵住的猫崽子,焦急地说道,“这只猫对江影师侄来说非常重要,现在生了重病,还请子歌师弟帮忙救治。”
“宋师兄你严重了,你开口,子歌自然不敢推卸。”林子歌又看向了江影,目光在江影脸上定了定,这才下移,落在了他手中的猫崽子身上。见猫崽子身体僵硬,鼻头发白,没有血色,心中已明白一二。再伸手在猫耳后一探,肃然道,“把它带到内屋去。”
他又抬首朝门外嘱咐了一句:“焚安神香。”
小童唱了个诺,跟着进来了。
内室温暖,又一股淡淡的檀香,入眼便见到墙上挂满了山水字画。画的皆是不颠山上的风景,笔触风格似是出自从一人之手,应该就是林子歌闲暇之时,自己画的。
林子歌让江影把猫崽子平放在床上,他给馒头简单地做了检查后,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锦盒,摆放在床头。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精巧的针灸用具。
小童焚上了安神香,香烟缭缭,味道清淡素雅,稍稍带着点甜味,甚是好闻。不知是安神香的效果,还是有人愿意救治馒头,江影急躁狂跳的心也稍稍安宁了些。
林子歌给馒头施针,第一针插下去,馒头痉挛一般地颤了一下。
江影身形微动,馒头那么小一只,一针下去,不知道有多痛楚,此刻的他恨不得上去替馒头挨上这一针。宋航一手搭在江影肩头,安慰道:“莫慌,子歌师弟自有分寸的。”
江影点头,只是始终有些放不下心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林子歌的施针已经结束。他起身,长吁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两人道:“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再吃几服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江影一直悬在心头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感激道:“多谢师叔。”
林子歌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走到书桌旁边,拿起毛笔,在纸上一挥而就,写下了药方。
宋航好奇问道:“这猫是何病,为何伤的如此之重。”
林子歌面色怪异道:“体内有伤,加上有些发热,才会如此。”
江影疑道:“体内有伤?”
林子歌将药方折好递给江影,道:“不仅体内,它的右腿上也有伤,不过腿伤已经痊愈,在外面看不清楚,掀开绒毛后就一清二楚了。”他有些怪责地对江影道,“你这个做主人的,很是不称职。”
“腿?”
江影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馒头腿上的白色绒毛,看到了里面结痂的地方。因为腿伤在内侧,有绒毛遮挡,再加上之前江影见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馒头太过着急,这才没有发现。
现在看到腿伤,江影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馒头身上为何会有腿伤?还有体内的伤又是怎么来的,难道有人伤害过馒头?而且明明此时此刻,馒头应该和叶风声的两位侍女待在山下的客栈中,又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
林子歌道:“师侄无须担心,安神香有宁静安神,缓解疼痛之效。稍后我会派小童将安神香和药材送去龙吟居,不出几日,你的猫定能大好。”
宋航敬佩道:“子歌师弟果然是妙手回春。”
江影再次拱手道谢:“多谢师叔。”
林子歌对两人温和一笑:“两位无须多礼,我这里新来了一些雨后龙井。趁着小猫休息的空当,不如宋师兄和江师侄到花厅来品品。”说罢,他的目光再次瞟向了江影。
宋航拍手道:“甚好,子歌师弟的龙井茶必定是上佳的。江影师侄,你今天可是有福了。”
江影不能推辞,跟着两位师叔去了花厅,独留馒头一人待在内室。
……
体内热、痛的感觉稍稍减弱,林清影的意识也逐渐恢复了一些,他难受地将身子一侧,挣扎着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中映入的是那间他最为熟悉的房间。
他又回来了吗?
林清影脑子里面仿若一团交缠成团,解不开理还乱的线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海里面疯狂闪过。这些记忆闪过得太快,反倒让他不记得自己现在是谁,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怔怔地望着墙壁上的那些字画,画上的风景都是他熟悉的地方。有泠月峰上的百花林,规戒峰上的冰封禁地,不颠山山间的云海之巅等等,视线上移,林清影的目光胶着在了一副绘着青龙峰上校场的图画。
视线有些模糊,那幅画重影成了两幅。待视线再次聚集,他又看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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