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登基继位之后,整整十日不见大臣,不理国政,这非但在秦国闻所未闻,只怕在天下也是绝无仅有。异常寂静的咸阳宫闱之中,渐渐飘出各种神秘的流言蜚语,他们说商君与秦公不和,已经带着妻儿秘密移居到商於封地,旧臣们称病不出,是向新君示威,诸如此类流言不断。
就在这天,嬴稷接到商於密报,说商君和妻子莹玉的确在商於封地。
嬴稷顿时感到惊讶万分,辞官书并没有批准,商君肯定不能私自辞官离国,他也不是那种任意妄为之人。最近听说商君喜得贵子,孩子却被墨家荆南秘密送走,此事让人匪夷所思。商君在这个时候带着妻子跑到商於封地,究竟所为何事,嬴稷当真感到有些吃不准。
夜色静谧,咸阳宫空旷寂寥,波光粼粼的南池映出四面箭楼,楼上传来时断时续的钟鸣鼎乐之声,使层层叠叠的宫城更添几分清幽神秘。嬴稷正在南池边漫步,遥闻萧声呜咽,不禁仰头望月,轻轻一叹。
恰在此时,有人从宫门内进来奏报:
“启禀君上,长史公孙贾求见。”
嬴稷正孤单烦闷,心中想着商君之事难以自决,这公孙贾来的倒正是时候,在所有贬黜的旧臣中,他唯一合法的任职者,也是唯一可为匿名竹简做试探的人!
嬴稷遥望圆月,微微一笑,“请长史进来说话。”
半刻钟后,一位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老臣趋步上前,见到嬴稷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着冤:
“请新君为我等老臣做主,惩处酷吏卫鞅,捍卫新法,以儆效尤。”
嬴稷噗嗤一笑,指着公孙贾驳斥道:
“整部新法都是商君所立,捍卫新法,如何要惩处商君?”
公孙贾伏地一怔,满眼泪花,脸色越加悲情,神秘兮兮地说:
“君上可知卫鞅现在何处?”
嬴稷当然知道商君已在自己封地,想必很快就会回来,淡淡吐出两字:“商於”
公孙贾立即抓住机会,声音拉低了许多,故作惊恐状询问道:
“君上可知商君为何在此时进入封地?”
嬴稷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盯着公孙贾,想看他说出什么话来。
“下臣派出的密探在商於大山发现商君自家的兵马!”
嬴稷确确实实被他的话所震惊,举国兵权只能是君上一人掌控,商君居然敢私自聚兵,难道想要谋反?不禁担忧地问道:
“此话当真?”
公孙贾点了点头,目光甚至此时的嬴稷都要惊骇,他连忙叩头:
“恳请君上派臣下领兵去一趟商於,将卫鞅拘押回国,此事真伪便能看得明白。”
嬴稷良久思忖,转身看向南池湖水,嘴角露出诡谲的微笑,缓缓到来:
“着你领五千精兵进入商於,将商君请回咸阳,记住、、、、、、是请回咸阳。”
“老臣领命。”
公孙贾听完后极度兴奋,匆匆拜别君上去另一处领取军符,当夜就有五千精兵从咸阳开赴商於。
嬴过从商君府归来后正在给小白狼喂食,赵丽姬在一旁喋喋不休,时常伸出手指逗逗小白狼,场面和睦而安详。
“新君刚刚继位,你一定要在他面前多表现表现,争取更大的机会。”
赵丽姬对嬴过的未来格外关心,一有时间就会给他出主意,想尽一切法子让嬴过在他公父前面多露脸。
嬴过只是笑笑,从不回答她那些没油没盐的话,专心致志地调理着小白狼的生活起居。
“嬴过、、、、、、你听见没,我刚才说的话。”
小白狼此时仿佛也被赵丽姬的絮叨惹怒,扑上她的腿脚,咬着裙边死命地拖拽。
赵丽姬见嬴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火冒三丈,但无论她再怎么生气,总不至于和嬴过动手,这毕竟是在秦国,她本来脾气就大,实在有气没地儿撒,恰逢此时小白狼又不长眼地捣乱,她抬脚就把小白狼踹出几丈开外。
小白狼在地上滚了三四圈,凶狠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儿,愤怒地‘嗷呜’低吼,像是在对赵丽姬示威,它看上去虽然凶神恶煞,但早已没有那么一股子狼性,仅仅只是趴着示威,始终没再敢扑上去。
再怎么桀骜不驯的性格,被长久豢养着,也终究会温顺乞媚。
正在赵丽姬准备对嬴过发火时,缭子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来,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嬴过面前,隐秘地说道:
“公子,咸阳似乎有大事发生,就在刚才有五千马队从王宫开出,直奔商於。”
“去了商君的封地?”嬴过兀自嘀咕起来,突然间想起前几日在商君府庆生时,卫鞅对他说过,近几日会到商於封地去视察,莫非这王宫兵马是为商君而去?
嬴过看了一眼恭敬跪在地上的缭子,无奈发笑:
“先生不必每次都这样行大礼,嬴过目下只是秦国世子而已,而且还是被削去称号的。”
缭子缓缓起身,神情肃穆,坚决地回答道:
“臣下是在朝拜未来的秦国太子,甚至是君上,臣下如此卑躬是为让公子在潜移默化之中形成君临天下的气概。”
嬴过辩不过他,只好不再纠缠,沉默了一小会儿继续问道:
“此次王宫出兵,先生以为如何?”
缭子思绪飞转,将宫中各事梳理顺当后,推测到:
“商君功高盖主啊!以商君之行事作风,在新君心里就如同是高山之巅冰凉的岩石,令人生畏。新君想要真正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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