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沙金听到马蹄声渐远,他俯着身旁的和逸缓缓地站稳身子。可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身旁只剩下和逸,周唐和那位刚刚相识的孙四雄竟没了踪影,他赶忙拍了拍一旁还在揉眼睛的和逸焦急地问到:“和逸,周大哥呢?你刚才看到他去哪了吗?”
“小僧不曾看见,适才那马儿扬起的沙子毒到了我的眼,周施主会不会被那四位骑马的施主带走了呢?”和逸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指着不远处马儿奔走带起的尘土对着沙金说到。
“不好,周大哥一定是被他们挟走了,快追。”沙金说完,拉着和逸朝着扬沙的方向飞奔而去。
“砰砰”周唐和孙四雄被扔下了马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刚才那四匹绕着他们疾驰的马扬起的尘土使得四人无法睁眼,其中两匹马背上的人便一人卷起一个,带着周唐和孙四雄来到了这片树林前。
“哎呦,今天真是倒了他娘的放屁砸脚后跟的纯霉了,就这么一会摔了我两次了!”孙四雄大叫着,他疼地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周唐虽然也摔得不轻,但他紧咬着牙关赶忙起身,警惕地分辨着眼前的情况。他两眼一扫,立即对当前的处境有了心数,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二十四匹黑马,而驭马之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脖颈之处围着一条鲜红的绸布,打得是南戏之中忠臣所戴的英气双鼓节。在马群后方有六辆木车,第一辆上像是躺着一个人,而后面的五辆都是堆满了木箱盛装的货物。
“他奶奶的,你今天倒霉?我还没提我的苦心事呢!谁能想到我们昨天下午会在前来南郭山的路上碰见这么大一锅肥肉,不对,是坏了老子大事的耗子肉。要不是路上出现了这个给省长老娘送寿礼的商队,插了这么一出戏,我们能看到这些货物就挪不动腿吗?以致于耽误了昨晚的鬼拍,本想着把那些参与鬼拍的奸商们都抓回去,狠狠地榨榨他们的那些黑心钱。哎,可惜我快马扬鞭却还是没能赶到,害得我今天就只抓了你们三个穿着锦卦的奸商。这些苦心事,我不都没有提,全都藏在心里了吗?你不也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吗,看你的那小气样!”
周唐听到那位将马横在队伍最前方,显然是这帮人的头目所讲的这番话,哼哼了两声强忍着笑意。他仔细一看,那位男子端坐在马背上,虎背熊腰,眉宇开阔,方耳圆目,一副憨相。再联想到刚才他口中说出的那段话,更是应了这面相。
“你们赤红寨不是只劫猖獗于两湘西蜀的人贩子吗?什么时候做起了劫货绑票的勾当。”孙四雄在地上打够了滚后站起身来,一脸蔑视的样子,对着这位头目嗤问到。
“胡说八道,我们,我们赤红寨行得可是忠贤之举,只是近年战乱,乡亲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但你们这群富人却仍旧是朱门狗肉臭。所以,我便把你们这些奸商划进了同人贩子一样的恶徒行列。今日我绑了你们的票,让你们家人提钱来赎。等我拿了赎金,自会将钱使在刀刃上去接济那些穷苦的难民,也不妄我等所奉的忠贤之道,不辱颈下之结。嘿,你说我给你讲这么多干嘛!带走!”那头目听到孙四雄用“勾当”形容他们时,急得他面红耳赤匆忙辩解到。
周唐在一旁听了孙四雄的话后,心中便对这群马上之客有了定数。原来“赤红寨”的这帮崇尚忠贤之道的义士是专门惩治人贩子的,周唐可是知道这两湘西蜀人贩子的猖獗劲在全国都是挂了名号的,这帮泯灭人性的渣滓害得无数的父母与孩儿永世相隔,曾经幸福美好的生活却以家破人亡收场。想到这儿,周唐看着那位坐在头马之上的首领竟生出一股钦佩之情来。两名手下给周唐和孙四雄上了脚铐,把他们带到第一辆木车前问到:“你俩是想坐着还是走着,我可好心提个醒,我们那赤红寨离这儿还有段距离!”
我走着,老子今日落在你们手里算是认栽了。不过要我坐你们这贼车,想都别想,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你大爷我今日就不乘贼人之车。”孙四雄大义凛然地站在原地,鼓起胸膛吵嚷到。
周唐在一旁听到他的豪言壮语后赶忙闭上眼睛撇过头去,他知道此刻在这些人面前装横的,一般都会在逞完嘴强后挨几个耳光。
“你呢?”预想之中的耳光并没有想起,取而代之的是那名手下平静的询问声。
“我坐车。”周唐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名手下,呆呆地回到。
既来之则安之,周唐想到此时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解释,身上的这件锦褂也标明着自己就是昨晚被邀前来参加鬼拍的富绅之流,不如等到赤红寨的人自己调查清楚。想到这儿,周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跨上木车刚要坐下身时,沙金和和逸却在此时闯入了马群。
“周大哥,周大哥。你没事吧?”沙金看到木车之上的周唐后,兴奋地冲着他摆着手。他回头又望了望马上的人们,双眉一皱疑惑地叹道:“赤红寨?你们不一直是两湘西蜀之地惩恶扬善的英杰吗?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与人贩子斗争的壮士吗?为何今日无缘无故抓了我朋友?”
那位憨实的首领看到沙金的穷酸样和他身旁木讷的和逸后捂着脸无奈地说到:“你俩个娃娃就快别在这里添乱了,快点回家去吧!”
话音刚落,和逸后脚一蹬展开身法,几个垫步就来到了周唐身前,木车旁边的几个守卫这才缓过神来,纷纷出手阻止,却都因接不住和逸的掌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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