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骁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才继续说道:“我们还有十分钟,那我就长话短说。生死难离情与仇,顾炎驹之所以动了杀你之心,还不是因为他女儿顾天依的缘故。”
“啊?”周唐听到潘骁的解释后不禁张大嘴巴大叹出声,疑惑自己不知何处得罪了她,以致她父亲对自己起了杀心。
“我好像没有得罪她啊。”周唐困惑地说到。
“哎,就你这脑袋要它何用?”潘骁无奈地甩着头感叹到。“要是她母亲当年有她一半的眼光就好了,也不至于......哎。”潘骁忽然神情萎靡下去,默默地哀叹到。
潘骁调整了一会儿情绪,顿了顿后继续说到:“天依三年前去英国留学期间交了一位英国的男朋友,当时两人感情非常火热,二人男才女貌是剑桥校园里一段中西合壁的美谈。那个男孩是英国的一个煤炭大亨的二儿子,因为母亲早逝的缘故,他在家里备受强势的父亲和傲慢的继母排挤。他们数落腻了男孩的缺点后开始讥嘲起身为他女朋友的天依来,而其中最为刺耳的恶语都是针对她中国人的身份。天依受辱后不再去他们家做客,然而他们似乎对此产生了瘾症,逼迫着男孩将天依带回庄园内,那次饭桌之上,煤炭大亨全家十一个人一同嘲讽着天依中国人的身份,最令人寒心的是,她的男朋友为了不被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孤立,为了讨得大亨父亲的欢心,不但没有出言制止家族的恶行,相反竟然参与其中。天依独自一人身在异国,只能屈辱地默默忍受。那顿饭后,天依就和那个男孩分手了,而她内心所受的委屈却无从发泄,只好拍了份电报传知她爸顾炎驹,电报的最后一句话写道我讨厌自己是个中国人。顾炎驹看到电报后派人打探到事情的经过,便召集了八名心腹连开了三天会后,带着这期间筹备的三十万两黄金一行九人踏上了开往英国的客船。然而出师不利,很快顾炎驹便得到了一个噩耗,他运来黄金的第二艘客船在马六甲海峡被劫,人财两空。当时他的合作伙伴都哀叹道,本来就不足百分之五的胜率因为这场意外应该降到百分之一了。然而顾炎驹却未就此放弃,他之后入股了当地的第三大煤炭公司,联合第二大公司采取了一系列商战中的计谋,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最终做空了那位煤炭大亨的产业。临走之前,那位曾经讥讽顾天依的煤炭大亨面对着巨大的债务,带着全家试图请求顾炎驹网开一面,当时顾炎驹只给他留了一句话后便再未露面,顾炎驹对着他说世界上最简单的一件事莫过于战胜一只没有人性的畜生。而那人便是当时顾炎驹带去的八人之中的一员。”潘骁说到这里,眼光朝着不远处的西装男子示意了一下。
周唐听了潘骁的这番话后感慨颇多,他对顾天依在英国的这次经历深感同情,又对对他们一行九人竟能在一年半的时间里达成这样的成就感到不可思议。此时的他对即将与顾炎驹的碰面竟产生了一股刺激的期待感。
“不对啊潘老,你讲了这么多和我去送死有什么关系呢?”周唐猛然发觉到这点,惊讶地问到。
“哎,你小子是不是屁股和脑袋装反了。还没看出来天依她对你的感情吗?”潘骁一只手捂住了两眼,无奈地叹道。
“啊,这个,不会吧!”周唐听了潘骁毫无避讳的话后,神情突然恍惚起来,从耳根红到了脸颊。
“经过了上一次天依恋爱的事件后,顾炎驹对女儿的这方面尤其小心。不过天依对这上海滩所有的公子哥都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可你的出现却搅破。恐怕顾炎驹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今日才要见你。可是这个阶段顾炎驹对待那些企图接近自己女儿的男子都充满了敌意,所以我才说你此行跟送死没什么差别。”潘骁低下头后对着周唐清晰地分析着。
“另外,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林慕里被巫马圣的人抓走了,为的就是那幅唐卡。”
“啊,竟有此事。”周唐听到林慕里被抓的消息后,心中一片寂寥的空虚,他焦急地追问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巫马圣为的是唐卡,抓她这么一个学生会主席有什么意义?”
潘骁看到周唐此刻的表现后便洞穿了他心意的归属,心中暗叫侥幸,幸好自己今早派人暗中保护着周唐,自己得到消息,知道他进了顾炎驹的局后便连忙过来截人,否则要是周唐这样在顾炎驹面前表现出他的心意来,只怕是凶多吉少。潘骁转念一想,这个小子虽然两眼像两枚宝珠一般,眉宇间更是散发着灵气,可为何洞察世事的眼力如此拙劣。他苦笑了一声后叹道:“难道你真没看出来林慕里就是林会长的女儿吗?”
周唐听到林慕里的父亲竟然是林老后,脸上的表情惊讶地扭曲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林慕里和林老二人同框的一幕幕画面来,从第一次在林老办公室见到林慕里带着五名同学前来请求他向警察厅为学生游行过话时,到第二次自己在台上演讲时无意间扫到林慕里和林老时,二人似乎没有一点神情上的交流,甚至是眼神间的对视都未曾表现过,这让一旁的他如何能够联想到二人的关系。不过此时知晓真相的周唐内心中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万万没想到林慕里竟然和自己敬仰的林老是父女,惊的是刚才听潘老提到巫马圣因为那幅乔治手中的唐卡被盗一事,派人抓走了林慕里。
“那现在赶快去救人啊。”周唐抓住潘老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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