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清风微徐。
站在夜枫镇牌坊下,陆离看着身前的老索和清岁儿道:
“好了,你们别送了,快回去吧。还有,记得和藏老头说一声,让他别每天就是在家喝酒,免得我出远门了还总不省心。”
清岁儿使劲点了点头,眼泪却突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陆离见了心底一酸,但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婆婆妈妈,于是笑着抚了抚清岁儿的头发,柔声道:“等清河能下床走路了,你就和他搬到我房间去住,好不好?”
清岁儿本来死死抓住衣角没有哭出声,这下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扑到了陆离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陆离抱着她,心里也是万般不舍。
这时,老索终于走了上来,拍了拍清岁儿的肩膀道:“岁儿,他得赶路了。”
清岁儿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陆离的怀抱,扭转了身子,小手仍旧不断抹着眼泪,但却不再去看陆离。
陆离暗暗叹了口气,对老索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调整了一下心态,陆离将那两截竹筒从包裹里掏了出来,背对着夜枫镇,道:
“老索,知道吗,你和藏老头、清河还有岁儿,都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老索低垂着眼,没有说话。
“所以别担心,我还会回来的。”如那抹阳光,陆离笑的很灿烂。
他将两截竹筒往空中一掷,然后脚贯源力,纵身一跃,跳到了两截竹筒之上。而就在他跳上去的那一瞬间,两截竹筒的小孔陡然出现漩涡状气流,只见左边竹筒腾然冒出一股冰蓝色寒气,右边竹筒则散发出灼人的炎炎热浪,这两股气流在冒出之后,忽地如化实质,蔓延而上,分别包裹了陆离的左右双腿,就像气流做的护腿一样。
“老索,‘寒火竹’谢谢了,我走了!”
陆离大喊了一声,他脚底的竹筒立即发出一声沉闷的抽气声,寒气气流与热浪气流陡然攀升,紧接着便只见连接着竹筒的那条细铁链一边凝霜结冰,而另一边灼似红炭,那中环,则瞬间就像pēn_shè飞机,猛然吐出了一股小型飓风!在那股强力气流之下,陆离就像一枚低空炮弹,轰然飞走,呼啸着消失在了老索的视线里。
有所感知的清岁儿飞快转过身来,但那个温暖而熟悉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只有那缓缓落下的尘土,似留似叹,伴随着她脸颊上的滴滴泪水无声坠地。
没有经历过离别的人,很难懂得那些眼泪的沉重,也很难懂得为何有的人,明明心中万分不舍,却偏偏选择不见与不送。
这份感情,说不清也道不明,但彼此内心却一定懂得。
离牌坊不远处的一个房屋背后,静静站着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他靠着墙壁仰天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将拐杖放到腋下,一转身,消失在了那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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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最先要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叫峡谷镇的地方。那儿虽然不大,却十分狭长,且它两边皆是绝壁,故得此名。
而它的最末端与羽宿城接壤,加之无其他通道能过,因此它也是羽宿城以西之人进城的必经之地。
站在寒火竹上,陆离看着周围的事物飞快后退,心里一阵感概。虽然这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御空飞行,但也让他对未来的领域更加充满希冀。
试想,这仅仅是一份好材料中最次的部分,但是一到了御甲师的手里,竟然能变化出如此的神奇,那若他有着更好的材料呢?岂不是飞天入地无所不能?这御甲术中的奥妙恐怕非常人所能想象。
一路上,陆离并不走大道,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碰见杜思嫣等人,还有个原因是他想从偏径小道上锻炼自己的反应能力。
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按这种速度在丛林里穿梭,稍不留神就会撞上树干,而且在一开始,陆离并不能熟练的控制寒火竹的方向,所以说他在低空飞行的过程中也算得上是险象环生。
但即使是这样,陆离在后上磨练出来的韧性可不会让他轻易放弃。
因此,在前半日陆离还横冲直撞,到处破坏树木,到了后半日他就已经能轻松驾驭,顺便悠闲的欣赏沿路风景了。
而说到道路,不得不提一句,在南皇帝国,所有的主路都是国家建修的,有的镇子哪怕再如何偏僻,也都会有大道修到门前。
据说这是上一代帝王白武帝当时下的一道明令:凡我子民,虽远不隔,道路畅通,共沐繁荣。如此心系百姓,自然极得民心,因此这位明君驾崩之时,帝国上下皆悲痛万分,人人哀悼。
但话说回来,南皇帝国镇子多如繁星,一口气增加这么多路,修建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工程,因此不少主路修建都是选择在地势较平的位置,而且非帝王所能视察的到的地方,其做工更是粗糙简陋之极,所以要说沿路有什么风景的话,倒还真没什么看头。
但陆离呢,尽选些人烟罕迹的小道,既能修行,又时不时能看到些与众不同的风景,倒也惬意。
在这短短一日里,陆离沐浴了几次风雨与烈日的交替,走马观花地仿若过了四季,以至于让他感概这世间,果然是十里不同天。
就这般,陆离马不停蹄的赶路,待日落黄昏、夕阳西下之时,他终于来到了一条主干道之上。而所谓主干道则是一条宽有五十米左右的大道,是羽宿城周边数百个小镇进入城区的路线汇总,想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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