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克雅未克已经待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黄坤和王韵夕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冰岛的冬季,白天的日照时间只有5个小时左右。寒冷、黑暗和皑皑白雪充斥着每一天。
来这儿的第一天,王韵夕就报了一个极光团。她来冰岛的唯一目的,就是看极光。可惜她的运气不好,自从踏上这块土地,雨雪风天就没断过,而看极光的最佳天气是无风的晴天。
早上导游打电话告知,今天天气仍不是很好,晚上可能还是看不到极光,所以出行时间继续往后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改时间了。王韵夕倒是不急,然而,一天又一天的希望落空,使得黄坤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你非得看到极光才走吗?”吃下午饭的时候,黄坤一直在发牢骚,“我们都来三天了,什么都没看到。这里又冷,到处都是冰雪,第一天来看还觉得震撼,可是天天都这样,就没什么稀奇了。况且,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也没别的可玩,真是无聊死了。”
王韵夕不满地横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儿,那你自己先回好了。”
黄坤倒是想回,可是某人交代过,在他来之前,黄坤得一直陪着王韵夕,确保她和胎儿的安全。
没办法,谁让他协助别人的老婆离家出走的?
早知道这么麻烦,他一开始就应该把王韵夕交出去。
现在他只能眼巴巴地期盼着,某人快点飞过来和妻儿团聚,这样他就能解脱了。
说话的功夫,天色又暗了下来。
两人吃完饭,各自回房去。
王韵夕刚进门,房间里的座机就响了。
她走过去接起电话,是极光团的导游打来的,通知她晚上十点在酒店门口的广场上集合,今晚去郊外等极光。
王韵夕挂了电话,激动地跑去敲黄坤的房门。
黄坤不知道在干什么,隔了好半晌才打开门,懒洋洋地倚着门框问道:“什么事?”
王韵夕兴奋地手舞足蹈:“快收拾东西,今晚十点出发,去看极光。”
黄坤先是一脸惊喜,随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又一脸失望地回道:“我今晚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
王韵夕愣在原地,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们等了三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你怎么又不去了?”
黄坤郁闷地扒了扒头发,有些烦躁地说道:“我有事,没法去,就这样吧。”他说完不给王韵夕开口的机会,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王韵夕睁大眼瞪着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这家伙哪根筋不对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他不去算了,她自己去!
王韵夕回到房里,把晚上要带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出门去附近的超市买点吃的。
经过旁边的一个客房时,她不经意往里面瞟了一眼,房门半开着,里面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身影闪过。
王韵夕不由地顿了顿脚步。
奇怪,她怎么觉得那个人的背影非常熟悉呢?
很像是……
王韵夕立即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他?
他不可能知道她在这儿的。
她正想退回去再看一眼,不料那间房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一定不会是他,一定不会!
她肯定是眼花了。
王韵夕心里笃定,便不再多想。
在超市里买了些零食,王韵夕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下午六点多,离出发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干脆先回房睡一觉,省的晚上犯困。
她回到房间,把东西都放在一个袋子里,定好闹钟,然后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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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门把转了两下,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陈爵铭反手关上门,缓缓靠近床沿,蹲下身,借着床头洒下的月光,细细地瞧着面前这个让他牵肠挂肚,日思夜想了好多天的小女人。
王韵夕裹着被子睡得正香,被子外面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陈爵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深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就像之前在梦里那样。
这个小女人,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不等他回来跟她好好解释,就将他直接打入死牢,一次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煎熬?他连工作都抛在了一边,每天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恨不能用酒精将自己灌醉致死。
至少在宿醉的时候,他还能看到她,可一旦清醒过来,没有她的不安和寂寞便立即席卷全身。
这一生中,他从没有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感受。
他终于知道,没有王韵夕,他就无法再正常地活下去。
陈爵铭忍不住伸出手,轻触着王韵夕的粉颊,手指沿着她的轮廓轻轻抚摸她的额头、鼻梁,然后来到她的唇瓣上。
多少次,在梦里,他多么渴望能再次狠狠攫住她的唇瓣,将她揽在怀中,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不是怕吵醒她,怕她受到惊吓,陈爵铭现在就想这么做。
王韵夕被他摸得有些痒痒,脸颊在被子上蹭了蹭。
陈爵铭赶紧缩回手,看她头动了两下又沉沉睡去,才松了口气。
现在还是让她好好睡觉吧,这会儿要是把她吵醒了,她想看极光的愿望恐怕就实现不了了。
又多看了两眼,陈爵铭在王韵夕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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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闹铃声将王韵夕从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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