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听筒。
“您好。”他心中充满了激动。
“您好,请问是江吗先生?”这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胆怯,听起来像个学生。
“我是,您是邱阿姨从前的东家姜小姐吧?”
“嗯,我是,刚刚邱阿姨打给我,说您有事找我帮忙?”
“具体事情邱阿姨和您说清楚了吗?”
“她就说您有事找我帮忙,让我打这个电话,当然又说了一会儿家常……”
江镝忍住扶额的动作,他该庆幸,邱阿姨只煲了十分钟的电话粥。
“是这样的,姜小姐,我今天在s市桃南机场准备登机的时候,由于行李中被发现了违禁品象牙,人被留在晴明区公安分局接受调查,但实际上我是无辜的:我此前从没见过那些象牙。我现在急需一个担保人在9点前过来办保释手续,不然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方便?”
“今晚9点吗?”
“是的,您能过来吗,或者能麻烦您的家人过来一趟吗?我会加倍答谢的。”似乎怕对方不尽力,江镝又特意强调是有偿的。
“好吧,我只需要人过来就行吗?”
“应该会用到您的身份证件,还有一部分保释金,不过事后我愿意加倍补偿给您。忘了问,姜小姐您不是未成年人吧?”
“我大学毕业三年了。”
“那就好,听您声音感觉很年轻。”江镝难得主动恭维一个女人,可是对方显然不为所动。
“我现在人在沙阳区,如果路上不堵车,大概半小时车程到晴明公安分局,我来了之后,应该找谁?”
“您来了以后找一位叫赵臣的警员,或者是武佳兴队长,就说是江镝的朋友来办保释的就行。”
“哪两个字呢?”
“江河的江,金属旁的镝。”
“销锋镝的镝?”
“您说的对。”江镝倒没想到对方知道他名字的出处,对她的好感又增强了几分。
“那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江镝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对面的女人听起来比邱阿姨靠谱的多。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江镝盯着腕表上的秒针,感到既盼望,又恐慌。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禹光集团才有今天的成就,他真怕因为这一次乌龙事件被有心人利用带来更多的后续影响。
8点45分,距离和那位姜小姐结束通话,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他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七年前守在母亲的重症监护病房外等待最终的诊断报告,希望这一次不会再让他失望。
期间,隔离室的铁门曾被打开过一次,是小赵警官带他去比对指纹信息,他还满心欢喜以为救世主降临。
扎心的是,当时办公室里还有另一拨儿被保释的人,听语气是一些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
p,他居然混得还不如一群鸡?!至少她们还有人保释,还能回去好好的过一个中秋夜。
可能,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寄予这么大的期望。
9点零5分,江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觉得是时候该咨询一下今晚的留宿问题了,顺便考虑下明天公司股票跌停后如何面对董事会的质疑和逼问。
刚来到铁门前,咔嚓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江先生,您的朋友已经为您办好了保释手续,等本人签过字您就可以离开了。”
“啊。”惊喜来得猝不及防,江镝脑子里出现了一瞬的真空,他机械地向小赵警官道谢过后,才把视线转向他身侧那个略显娇小的女人。
然后,他皱了皱眉。
这女人个子不高,目测将将能够到他的下巴,以他185的身高,她大概只有不到165。
长得也是貌不惊人,素净苍白的面容算得上清秀,小脸盘,丹凤眼,翘鼻,不厚不薄的嘴唇,齐刘海和压肩短发挡住了额头和一部分脸颊,她身上穿着黑色的针织过膝长裙、宽松的灰色风衣外套和一双平底黑色皮鞋,再加上背着个棕色的帆布双肩包,给人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
看面相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打扮得却像个几十岁的老修女。
而且不止于此,她此刻的形象也有些不修边幅:头发半干不干,有几撮儿向上外翻着,惨白的嘴唇有些干裂,灰色外套下摆处有两片明显的污渍,花花绿绿的,而更奇特的是,她手上还拎着一个宠物笼,一只戴着伊丽莎白圈的橘猫正缩在里面瑟瑟发抖时不时发出几声惨叫。
可能是被她电话里软糯的声音所误导,江镝在等待的过程中对这位救他于水火的“天使”有过非常美好的脑补,可是眼下,这就是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女人。
平心而论,这种人甚至连禹光集团实习生的初试都无法通过。
不过破灭之后,江镝很快调整了心态,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今晚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挑选公司前台或是环球小姐选美,他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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