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心吧,他不杀生。”
丁二虎一听,哭得更厉害了,“那不是要生不如死?我还是自己了断吧!”
“这次是他自己算漏了,不会怪你的。”
丁二虎听罢,泪眼汪汪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舞儿道:“先前我就有些怀疑,天极楼自大换血之后已不做杀人买卖,如今却有人接单,可又留下活口,这与天极楼的行事实在不符。天极楼都是只杀不留,人头落,银货讫,如今这般倒像是勒索绑架。只不知是丁卯故意找人虚张声势,还是天极楼有内讧。”
“舞姑娘。”丁二虎叫了她一声。
舞儿抬头,蹙眉,“怎么?”
“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丁二虎觉得哪里不太对……
舞儿眨了下眼,道:“听你们连爷讲的。”
丁二虎一想,连祈对一个杀手盟了解得这么清楚,再加上赌坊众人之间的传言……顿时汗毛倒竖,由不得又想把脖子套进去。
“完了完了……这下怕是要被挫骨扬灰了……”
舞儿没理他碎碎念,环视了一圈这简陋的木屋,从门缝里瞧见不远处守着些人,除了天极楼还有些赌坊的伙计。舞儿又瞧了眼头顶瓦缝的天色,沉吟道:“应该离洛阳城不远,丁卯那边僵持不下,肯定会带我们回去。”
丁二虎见她就坐在那里玩手指头,一点也不着急,觉得自己这样着实有些丢人。于是伸出脖子蹲到一旁,捅着袖子犯愁:“舞姑娘,你就一点也不害怕不担心呐?”
“自然不是。”舞儿摇摇头,心里更担心的是到时候连祈为保她,做出的退让。
丁卯虽然吩咐不伤他们性命,但显然也不会让他们太滋润,一天了也只给了些冷茶硬馒头。丁二虎扒在门口直骂,那些人自顾在外面吃香喝辣,丁二虎骂累了也没辙,将馒头外面的硬皮剥去,挑些松软的芯子递给舞儿。
“只能委屈姑娘了,好歹吃一口还有些力气。”
舞儿也没嫌弃,以往比这苦的日子不是没有,有干净的馒头已经是不错的了。
晚些时候,舞儿正迷糊着,听到外面吵嚷了起来,有人声音慌乱:“这下怎么办?他们半路撒手不干了,怎么跟丁爷交代?”
“左右人还在手里,只要别让跑了就行,至于天极楼管他死活,到手的银子不要我们还捡个便宜!”
舞儿听了个大概,心中涌上一丝希望。看样子天极楼的人被什么事绊住了,所以临时撤退,剩这几个小喽啰,相对好解决。
舞儿看着木屋旁边冒着火星的火盆,将打呼噜的丁二虎推醒,一双眼睛比夜里的星子还亮,看得丁二虎一个激灵。
“外面那几个你有几分胜算?”
丁二虎朝舞儿的指尖向外看了看,想了想道:“人有点多,一半一半吧。”
舞儿皱了皱眉,在无法保证结果的情况下,她也不愿轻率叫人丢性命,听丁二虎如是说,又压下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丁二虎没想那么多,拍拍胸口道:“干他娘的!就拼这把!”
舞儿想了又想,神色郑重地交代他:“丁卯的目的是挟持我,只要我在他手上,他并无心思顾别的。所以,此番你先逃出去。”
“舞姑娘——”
“听我说完。”舞儿打断他,“趁着夜色深,他们也不会费人力搜寻,你出去了躲一阵,等安全了再回城,见到连爷别让他冲动,叫他千万记着柳前辈的话。”
丁二虎听得一懵一懵的,只能原封不动将她的话记在脑子里。舞儿这才放心,将房梁上的腰带解下来,弄成一股绳,靠近木屋边缘一个小洞,勉强能探出一只手去。
“舞姑娘……”
舞儿朝丁二虎比了下手势,叫他在门边引着人,自己伸出手去,将腰带蹭到外面的火盆里,点了一星子火进来。舞儿将外衫挂到门上,连带屋里的一堆杂草全部燃料,待火势渐大,灰黑的浓烟冒了出来,门外的人也慌了,忙打开门上的锁跑了进来。
舞儿推了一把门边的丁二虎,叫了一声“快跑”,丁二虎一咬牙,埋头冲了出去,连头都没顾上回,一路冲进了幽黑的树林。
几个喽啰一面将火扑灭,一面出去追人,两头着急,犹如一盘散沙,毫无行事的默契。
“臭娘们!敢搞鬼!”
领头的喽啰见出去的人无功而返,旋即反应过来,照着舞儿的脸颊便扇了过去。
舞儿摔在地上,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明亮的眼眸里全无惧意,倔强着闷不吭声。唇角的血迹嫣红,衬着凝白的肤色,像开出来花一般。
几个喽啰由不得吞了口口水,有些心猿意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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