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又端了一杯啤酒过来,她坐在座位上,吴磊已经坐在钢琴边,顾柔曼换了衣服,像是要上台跳舞了。
“啧啧啧,跳芭蕾,她还跳的动吗?”莽天骄回头看一眼宋眉山,却发现对方在一个人喝酒,她攘宋眉山一下,“不够意思啊,怎么不给我也拿一杯,我也要喝。”
“喝喝喝,就知道喝,喏,喝。”林觅雅在吧台装了两杯满满当当的啤酒过来,“要喝都一起喝,别吃独食。”
“《胡桃匣子》。”
“嗯?”
林觅雅抿了一口酒,说:“这是歌剧《胡桃匣子》,我哥哥带我去马林斯基剧院看过一回。她跳的芭蕾也是艾夫曼的芭蕾,他是一位俄罗斯的先锋派编舞家。”
“哦,那她跳的怎么样,是不是东施效颦?”
林觅雅笑,“咱们有空也去马林斯基看歌剧,一起去,《胡桃匣子》有三个小时,坐到屁股痛。”
莽天骄道:“想来也知道她跳的和原版差距有多大,估计除了是同一首曲子,别的再没什么相同。”
林觅雅仰头,“嗯,吴磊的钢琴弹得还是不错的。”
“嗤嗤”,莽天骄低声笑,“你真刻薄,你的意思就是,她跳得乱七八糟呗,还拐弯说人家男朋友钢琴弹得不错。”
林觅雅摸摸鼻尖,回一句:“我也只能委婉说啊,我要是说她不行,人家回一句,‘你行你上’,那我不是比她还不如。”
下半场着实沉闷,因为顾柔曼的舞蹈实在太长了,上半场大家都在大声哄笑,聚会的下半场,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里,所有人都不敢高声喧哗,不敢玩笑吵闹,毕竟芭蕾舞是艺术。既然是艺术,那就是一件严肃的事情,需要人们尊重并且慎重对待。
虽然芭蕾舞是艺术,但顾柔曼的芭蕾舞是不是艺术就值得商榷了。
在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有三个男同学出去抽烟,有四个女同学出去上厕所,而林觅雅和莽天骄低声交谈了整场。
宋眉山,宋眉山坐在座位上,喝了四杯啤酒,四杯500cc。
再长的舞蹈都有结束的时候,就像再长的歌剧也总有个散场的时候,等顾柔曼终于满足了她的表演**,在她的个人秀结束之后,她下台去换衣服。吴磊接过了话筒,他说:“今天是平安夜,是个伟大而美好的日子,我们齐聚一堂,先是欣赏了林觅雅女士卓越的钢琴造诣,然后领略了莽天骄女士的伦巴舞姿,最后我们在宋眉山女士的歌声中畅游,我们要特别感谢宋眉山女士将我们又带回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现在我就借《红豆》的歌词给大家送上祝福,祝福大家,祝福大家在这个平安夜里有一个愉快的美梦,也祝福大家在圣彼得堡将有美丽的旅程。最后,在我们今晚的最后时刻,我要祝福大家,祝福大家能拥有温柔,拥有彼此人生中的细水长流。青春万岁!”
“青春万岁!”
众人终于得了解放,那个喊脱掉脱掉的男生莽撞,他端了一杯酒就走到林觅雅三人跟前。
林觅雅正在穿衣,莽天骄正在换鞋,三人都看着他,莽天骄道:“你想和谁喝酒,和我?”
那男生端着杯子,目光望向宋眉山。
“哦,你要和她喝啊,喝吧,喝吧,她喜欢喝酒。”
宋眉山睃了那男生一眼,那男生冲她笑,好像还在想说辞。殊不知,宋眉山端了桌上的啤酒杯,一饮而尽。
“行了,行了,人家都跟你喝了,让开,别挡住路。”莽天骄推开那男生。
林觅雅扣好了大衣扣子,宋眉山也拿了包,三个姑娘鱼贯而行,出去了。
那男生咧着嘴,心道,喝是喝了,可没和我碰杯,她都还没和我说一句话呢。
外头又细细飘起雪来,碎碎的雪粒子,林觅雅要撑伞,莽天骄拦她的手,“别打伞,咱们三个人,一把伞不够用。”
莽天骄勒紧了自己的大衣腰带,她一手插在林觅雅口袋里,另一手扶着宋眉山的胳膊,三人并行,往雪中去。
“诶,等等。”
三人都回头,却见吴磊推门出来,莽天骄看他,“还有啥事啊,班长大人?”
吴磊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两片创可贴,他指指莽天骄的脚,“给你的。”
“给我的?”
莽天骄低头,“我没事啊,干嘛给我这个?”
吴磊这才低头看,莽天骄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鞋,男人,或者说正在努力成长为男人的班长吴磊红了脸,他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吴磊又扭头进去了。
“什么人啊,这是有毛病?”莽天骄咧着嘴。
“咳”,林觅雅看宋眉山,“看见没,装傻。这人一旦遇见爱情啊,或者说一旦遇见与爱情有关的事,就爱装傻。谁都不例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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