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漏洞百出的托词终要被揭穿。她心中悲苦难忍,一遍又一遍地下定决心为自己
打气:盼儿,娘一定要救你,舍了命也要救你。可一想到从何救起却茫然失措,
便是真要豁出命去,又要从哪里去使力?。
吴征至傍晚等来陆菲嫣,两人跃上扑天双雕日夜兼程赶回成都,入了城后直
奔胡府。林瑞晨正等得心焦,见了两人长舒一口气道:「就怕你们赶不及,回来
了就好。」入府时顺道又将京城里的局势大略说了一遍,圣上给吴征赐了座宅子,
又给韩归雁赏了许多金珠美玉算是对功臣的慰劳。至于其后京里的官职演变则还
未发生,成都城此刻尚算平静,只待预计的半月后俞人则返回成都,一场争权夺
利的斗争便将拉开帷幕。
御赐的宅子在锦绣大街上,原本是右散骑常侍朱宏才的产业。自朱巧青之始
朱家落难,这套宅子也空了出来,朱家毕竟从前是望族,宅子虽略有些老旧但建
造时用料便极为考究,如今看来依然显得贵气。吴征在宅子前接了旨意正式挂上
庞颂德大笔手书的「吴府」牌匾,算是第一回有了自己的房产。——中书侍郎大
人自主持青城昆仑门派大比盛会上便对吴征观感极佳,共同出使燕国又更加认可,
以他当世大文豪的身份赠了一幅亲笔题字的牌匾自是大增光彩。
宅子里的打扫早在昨日林瑞晨便遣人打点完成,接了旨意吴征便迁入了新家。
胡浩虽是亲近总不是自家人,哪有住在自己家里舒坦?陆菲嫣也一同迁入吴府,
昆仑的同门,自然住在昆仑弟子的家里。
府上的仆人尚未来得及安排,显得有些人丁稀少。吴征颁下早准备好的规矩
条陈,比之其余的豪门大户要宽松上许多,仆人们心中暗喜跟了个好主人,倒是
运气极佳。
打点好了一切已是入夜,吴征转身便去了后宅陆菲嫣的小院处。叩响院门时
传来的声音道:「门没闩上,你进来吧。」倒如在长安城驿馆里一般。
吴征深吸了口气推开院门,这一刻他等待已久,只不知会换来怎样的结局。
陆菲嫣性格刚烈固执,又自小被豪门灌输了礼仪深深影响着她。想要一切顺利其
中的艰难不想可知——现今已不是单纯想要获取一名美人的芳心,让她心甘情愿
地陪伴自己,而是关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何况这位美人如此善良坚强,让人既
爱且敬,若是有什么不测……吴征不由额头见汗,若不能说服陆菲嫣只怕这位师
姑命不久矣。
美妇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脸上亦是紧绷着可见心中的紧张。吴征缓步踏入,
借着有节奏的步伐调匀呼吸心跳,又将说辞在心中过了一遍,落座时内心一个声
音大吼打气道:「成的,一定能成」。
「师姑,我来给你治伤。」锦衣在月光下闪现着蓝宝石般的光泽,衬得美妇
面泛珠光,越发惹人怜爱。
「嗯!你想怎么治?」。陆菲嫣喉头发紧声音喑哑,她并不蠢笨连日来思索此
事,总觉其中有难以启齿的地方,否则如藏经阁那日吴征渡入内力即可的话,又
怎需到此时此刻方才挑开话题。
「阴阳交融,圆转如意。」吴征尽可能淡淡道:「师姑之患有二,一则百媚
之体身躯敏感,时常情欲如潮,二则修炼之法有误,阴阳内力各
自激荡损了经脉,让师姑自制之力大减,情欲无可抑制!我的内
力可助师姑调养杂乱的内息,至于情欲……我用亦可做到」。
吴征不敢把话说得太白,陆菲嫣仍面色丕变,咬牙道:「你……你怎可有这
种想法?你是在诓骗我么?你就是为了得到我?」。
「其一,我不需要骗;其二,这是唯一的方法;其三,我在江州没有趁机占
了你,在燕国舍命救你,在藏经阁废寝忘食只为了救你时万无一失。我为了什么?
为的我喜欢一个美丽善良,持身极正的女子,你当真不知道吗?」。
一番话形同表白,陆菲嫣一时心中爱恨交加,往日的恩义与眼下的愤怒仿佛
两军对垒殊死搏杀。她颤抖着双唇道:「你疯了么?我……我是有夫之妇,你怎
可……」。
「名存实亡而已。」吴征嗤之以鼻道:「你真的有夫么?」。
陆菲嫣哽了哽喉头道:「我的婚约天下皆知,我也一贯清清白白,你的念头
龌蹉无耻打到我身上来了!你……你怎可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这句话说得语无伦次根本词不达意,就如陆菲嫣纠结复杂的心一般,吴征听
得心头一松,忙断然道:「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为何不能喜欢你?有夫之妇可
以让旁人来救,不能让旁人喜欢么?」。陆菲嫣自小受到良好的教养,本身也是善
良的性子,吴征思来想去只能从这一点上反复提及,方能渐渐攻开她心房。至于
其中逻辑未必正确倒是并不重要,陆菲嫣眼下心绪一团混乱未必深究得清。
「呵呵,何况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个病人,我喜欢一个自己的病人,又有甚
么错了?」。
陆菲嫣拼命左右摇晃着螓首闷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行!我不会勉强你」。吴征语声稍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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