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觉得没这么简单。一直等童春真回国,有人在本市见他了,林咨诚从那些他从童春真蹭来的人脉那打听,从他们的一言两语里知道童春真家里多了个小孩。开始他以为是孙皓敬,后来人说不是,是个小奶娃娃,距离上一次见到童春真的确十分久远,林咨诚心活了。
他没再去童春真家,而是在童春真下班的路上守着,童春真八九点从公司开出来车,迎面让林咨诚堵上,她还以为是撞了什么碰瓷的,夜里昏暗也没看见,林咨诚让他撞得滚在地上,童春真抓了电话要报警,结果林咨诚从地上爬起来,歪斜着走上来来敲她的窗子。
童春真认出林咨诚,降下车窗,林咨诚缓缓审视着童春真,上回在俱乐部没注意,不过童春真那时的确没穿紧身的衣物,童春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这里也不是停车的地方,她说:“你有事找我?”
林咨诚说:“上车说,行吗?“
童春真开了车锁,林咨诚坐进副驾驶,童春真说:“有事不能先打个电话?”林咨诚说:“你会接?”正说中童春真。林咨诚开门见山:“你那个小孩是谁的?”
童春真说:“你知道得倒快。”林咨诚说:“你先告诉我。”童春真说:“你觉得是你的?”语言里非常戏谑,她不当回事。林咨诚问:“那是谁的?”
童春真说:“你不用知道。”
林咨诚说:“那就是我的。”
童春真把车在线内停稳了,林咨诚一直盯着她,童春真觉得让林咨诚知道没什么不行,林咨诚知道得不少,而且有时候童春真把他当个废纸篓。童春真说:“我去年知道了,他以前冻过精子。”
林咨诚花了一会才听明白这短而潦草的一句话,他说:“你疯了?你怎么不陪他一块去死呢?”
童春真皱了眉,她跟林咨诚说不到一块去,她让林咨诚下车,林咨诚说:“童春真,你就学不会往前看?”童春真说:“轮得到你教我?”林咨诚说:“我不是教你,我是可怜你。”
童春真侧过脸来,她脸上浮现着一个莫测高深的怜悯的神情,她说:“你还是可怜可你自己吧。”
林咨诚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往相反的地方走,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觉得童春真很畸形,很变态。她也是一个疯子,病人,比他还他妈疯。童春真在后视镜里看到林咨诚横冲直撞地走在人行道上,她很冷静。温宏冻过精子这事她还是从温宏前妻那知道的,原来这几年她一直在做试管,想有个孩子,这样她的钱就回来了,她才是真的魔怔了。童春真花手段把精子拿过来,去美国找了代孕,取卵花了她小半年,也是神奇,头一次受精便成了,那个孩子在代孕母亲的肚子里长大,稍有一点点先天不足,早产了两个月,不过很快就养好了。
童春真在真正把那孩子抱在手里的时候,才感觉到她欠温宏的还完了。甚至她还感觉走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一切都是个圈套。温宏什么都不要,她反而要把整个自己都给出去,她一生的命运,她的生活跟爱情,都由温宏操控。林咨诚什么都想要,然而什么都没能拿走。她察觉到原来在国外等着温宏来时那种淡淡的受骗感,照往常一样自行把它挥散了,不论怎么,温宏已经死了,而她在花温宏的钱。
林咨诚一面走,脑海里浮现他相亲的女人的脸,不比童春真差什么,更温婉更易操控,他完全预料的的到他结婚后的走向,他想要的都能实现,生活从未展现过如此称心的面貌,上一次这种好事还是童春真让他去留学的时候,那时他是多么的狂喜,然而这次他没有一点类似的心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该珍惜这个机会,但他好像从不懂这类道理,他只去利用林小姐,对王永梅存有警惕和厌恶,相亲的女人对他总有一些小心,林咨诚太年轻,样貌也不错,她条件再好,也必须去经由林咨诚的挑选,这些人林咨诚都看不上,他只看得上童春真,然而童春真也像他看不起这些人一样,看不起他。林咨诚感觉憋闷,他又朝前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来,童春真的车还没有走,但已经起步,林咨诚跑起来,童春真没有再看后面,上了车道,林咨诚在后面追,跑得那样快,风在他耳边呼呼地撕扯地响,别的车炽亮的大灯击打着他的眼睛,因为红灯林咨诚终于要赶上,然而变了绿灯,车又动起来,林咨诚从斑马线上斜穿过去,也正好让童春真看到了他。
童春真不知道林咨诚要干什么,他还在她车子后面追,弄得别的车很混乱,童春真就近找了个地方停下,林咨诚跑到他的车前,什么也没说,只站着,胸腔有砂磨感,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么。其实想想就能明白,他现在已经不缺一栋大而明亮的房子,也不缺一跟新课本,早就不缺了,这些是只他二十年前缺掉的东西,他当时没有选择,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是有的。
林咨诚掰了几次车门,依旧是锁的,他站直了身体不再动,童春真从黑色的紫外线膜内单方面窥视着他,林咨诚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脸,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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