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被炒了。”
她样子一点也不伤心,只是疲惫,又显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龚珩看着她浅色的眼瞳,眼周眼影都花了,闪粉洒到脸颊上,一定在哪儿大哭了一场。
唇形软软糯糯,是m字的形状,抿成没有情绪的弧度。
到底年龄小,委屈的模样很像一个孩子。
他看向电视,语气平缓:“觉得报复得不够?还是觉得委屈?”
“我是觉得,我永远都在对抗,所以才会让自己这么累。”
莫初的声音,通透、清醒,她真的想通了。
她又仰起头,龚珩也往下看。
一时非常安静,远处天边,晚霞慢放般得浸入黑色苍穹,灯色把她的睫毛照出纤长的影子,她身后,金鱼轻盈的尾巴如同舞动的红纱。
胸腔的某处颤动,前所未有。
他的心想让他说,怎样可以不累,我来帮你。
“所以我要回家了。”莫初先一步开口。
龚珩从悸动中悄然抽身,刚才分毫的异样即刻消失。
“回家?”他问。
“买的明天的票,回s市了。”她笑了笑,“以后,我们有缘再会吧,龚先生。”
晨起,窗明几净,餐桌上,白瓷盘子用玻璃罩盖住,里面是一份鸡蛋三明治和热牛奶。
龚珩下意识往莫初房间看,房门紧闭,他觉得她还在,至少,不会这么早吧?
或许,他待会儿应该挽留一下。
睡衣尚未换下,他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晨间新闻,茶几鱼缸上的一张字条吸引了他的视线。
龚珩放下面包,走过去。
长指撕下便利贴,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大富大贵就拜托你啦,龚先生,你会照顾好它们的对吗?(太阳笑脸)」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客厅里她的几样东西都已经不在了,唯独多了一张,他曾放在这同一个位置上的银行卡。
莫初走出航站楼,艳阳高照,燥热的气温铺天盖地。
司机等候多时了,叫了声婧小姐,把她的行李搬到后备箱。
车是她哥哥派来的。
她离家几个月了,期间只和哥哥有过联系,突然要回来,也是只告诉了哥哥。
现在外公外婆还有她母亲知不知道,她就不清楚了。
车里,她坐得不太.安稳,刚才在飞机上也是,总认为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a市了。
充电器?钱包?耳机?还是别的什么?
除了大富大贵,她明明什么都没留下,可心里就是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她不愿承认是因为龚珩,如果她肯定了这个想法,就会越难舍。
龚珩不一样,昨晚他连一声挽留都没有。
就像那晚在医院,毫不留恋地把挂水的她抛下一样。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生来不是感性的动物,因为不够喜欢,所以不去在乎,她明白。
莫初劝自己,其实她也没付出多少,他们才认识不久,过了这几天,很快就会忘记彼此。
车子开到s最著名的富人区,房子一栋一栋隔得太远,树木和草坪郁郁葱葱,温度不比市区燥热,惠风和畅。
宅院内,园丁捏着水管洒水,他是新来的,从来没见过欧阳家的这位二小姐,只听说过她和家里闹崩了,好几个月没回来过,好奇地回头多看了几眼。
司机帮她搬运箱子,到门口时,莫初摘下墨镜。
她母亲欧阳美盈拢着披肩,刚从门里出来。
“妈妈。”声音刚从干涩的嗓喉发出去,莫初就忍不住掉下眼泪了。
欧阳美盈快走过来,把她的脸按向脖子,情绪也很激动,不住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离家数月,家中还是老样子。
以前在意大利上学时,她经常半年回家一次,但从来没这么长时间没联系过家里。
欧阳美盈知道她偶尔会主动联系哥哥,却从不接哥哥的电话,怕的就是在电话里还被催婚。
所以莫初这一回来,她绝口不再提结婚的时。
外公外婆都不在家,他们到老朋友家去参加朋友家新生儿的满月宴了,欧阳美盈亲手给她煮了碗面,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欧阳美盈年纪五十多了,年轻的样貌与实际年龄一点也不像,莫初遗传她的白肤和浅色瞳仁,两人温婉的气质很相近。
“瘦了。”她心疼地看着莫初。
电视里,娱乐新闻播送昨天寇宣娜的大事件。
莫初对母亲说:“我记得,这个女星旗下洗护公司的一款洗发水?”
欧阳美盈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莫初看着碗里的面,表情落寞,眼角却有报复的意味滑过,“我觉得她不是很合适。”
知女莫若母,欧阳美盈看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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