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并没有真的砸了谢三铺子里的古董, 被民警说服教育一通, 也就放出来了。
他一出来,自然是登门去找麻二。
麻二看见费文渊站在大门口,眼珠都快瞪出来,他皱着眉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费文渊没好气地说:“怎么着,你还盼着我被关在里面多呆些日子,还是怎么着?”
麻二赶紧拉他一把, 一脸紧张地说道:“兄弟,我不是那意思。只不过,这两天,你也别再来我家了, 等我有空再去找你,到时候咱们再详细谋划一番。”
费文渊听了这话, 马上就不乐意了。甩开麻二的手, 瞪眼说道:“是你把我从江淮找来的, 也许诺了要给我好处。你要是不认账,就别怪我玩狠的。那小碗要不要得过来两说着, 我干脆就把你麻二算计谢三的事, 张扬得人尽皆知。我也看看你麻二爷, 以后还有没有脸在京城继续混下去。”
麻二一听,随口骂道:“费文渊, 你这都是在瞎想些什么呢?我麻二爷是你想的那种人吗?既然已经答应你的事, 我自然会做到底。
只不过, 谢三那人做事太绝,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是不知道,他直接把我师傅叫过去了。我师傅当着他面,把我骂的狗血喷头。
现在,师傅正生我的气呢,你还是赶紧走吧。千万别让我师傅看见你。不然,咱们两谁也落不着好。
等晚上,我抽出空来,再过去和你一起继续谋划。那只碗咱们怎么着也要定了。一笔滔天的财富,放在谁面前不眼馋呀?”
听了麻二的话,费文渊总算是放下心了。他很快就离开了麻家,往自己临时找的住处走去。
麻二做事也算谨慎,他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放下心,转头回屋里去了。
只是,他刚一关门,老赖就从胡同的另一边走了出来。他看着费文渊的背影,两眼气得发红,也亏的扶着墙。不然,他真要站不住了。
本来,刚刚他还在想,麻二肯定不知道那碗的价格。他这人到底毛躁了些,可能只是无意中牵错了线,搭错了桥。
可是,现实却让他感到绝望。
麻二和费文渊这样亲近,根本就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反而像是密谋已久的同谋伙伴。而且,刚才老赖也亲耳听到了,两人提到了一定要吃下那碗。
想到这里,老赖的心突然变得哇凉哇凉的。
麻二长相不好,他并不在乎;麻二小气贪便宜,他也无所谓。
可没想到麻二真想诳骗谢三那只碗?这可就是根子上有的问题了。
那他还怎么继续袒护麻二?
这样的一个阴险小人,今日里,为了一只碗能布下陷阱,设计谢三。指不定哪天,麻二也能连他这个师傅也一起算计进去了。
至此,老赖实在没有勇气,再过去看他徒弟的那张脸。
他要回家去,好好想想,顺便为以后谋划谋划了。
那天晚上,老赖终于拿起了电话,拨了谢三家里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谢三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老赖,还有什么事?”
老赖抿着嘴说道:“我承认看错人了,从今以后,就当没有这徒弟吧。”
*
与此同时,麻二觉得以师傅的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在谢三那里看完古董,肯定会过来,找他谈谈今天的事。
到时候,他好好解释一番,师傅大概也就能原谅他了。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他顶多背个不谨慎的罪过。
等稳住了师傅,他再去想怎么整治谢三。
到时候,只要这局做得足够好,就算将来东窗事发,师父肯定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可惜,麻二想得挺好,那天师傅却并没有来他家找他。一时间,麻二也有些摸不准师傅的套路了。
第二天一大早,麻二连忙去师傅家端茶倒水,跑前跑后的献殷勤。
老赖深深地看了麻二一眼,沉着脸说道:“反正,谢三那边也没太在意,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有一点,以后,你在给别人牵线搭桥,千万看准了人再行事,不然再像这样莽撞,是要闹出大笑话的。
也就是谢三跟我有些交情,肯给我面子。不然换做别人,你看谢三怎么整治你。谢三虽然年轻,手段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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