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04
“子诤,我与甄侦,还不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苏日暮的一句话,像是一个个坚硬的栗子扑腾扑腾迎头砸来,直接把甄侦打懵了。
“苏日暮你……”还想反悔不成!?
苏日暮却对他摇了摇头,暗地里飞了个白眼——你还嫌现在不够乱么?
再乱也不能这么吓人啊——甄侦气结,瞪了他一下,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大有“待会儿我们在私下聊聊”的意思。
苏日暮无奈地抽抽嘴角。
阜远舟看着他们的互动,闭口不语。
阜怀尧若有所思。
苏日暮回过头,看着阜远舟,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语速也并不快,眼角眉梢还是那么桀骜不羁的,甚至带着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笑,“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子诤你也是知道的,一辈子平安喜乐这些东西,照我的性子,真没什么可能。”
且不说他大仇未报,就是隐姓埋名住在京城这两年都混了个酒才的名号,便知他有多么不安分了。
阜子诤的心思苏日暮清楚得很,也明白他所恼怒的什么——想也知道,甄侦的身份不简单,连最亲近的阜远舟都不能轻易告诉他。
对方的话听似懒懒实则难得认真,阜远舟却好像不为所动,“那又如何?”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往最浑的那趟水里扎啊!
苏日暮叹气,“不如何,我偏偏对他上了心罢了。”
阜远舟的目光能在甄侦身上挖出两个洞来,“他有什么那么值得你上心?”
阜怀尧其实真的很想插一句话,为他年少有为的巨门之首喊个冤,不过想到一开口炮灰倒霉的还是甄侦,就继续沉默了。
苏日暮又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家伙也就一张脸值得称道,我做什么为他上心?”
阜远舟:“……”
阜怀尧:“……”
甄侦暗暗咬牙,脸上却笑得越发温柔,“看上甄某,真是委屈苏大才子了!”
苏日暮从善如流,“不委屈,习惯就好。”
甄侦:“……”他迟早会拔了这口毒牙的!
阜远舟恨恨:“苏日暮!”
被吼的某人赶紧正色,顿了顿,道:“你明白的,我没有一时冲动。”
阜远舟握紧了手里的剑,“你若是一时冲动,我管你做什么。”从小就是这样,要么什么事都不在乎,要么认真做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他明明比苏日暮小几个时辰,却放心不下这个人的执拗脾气,操心来操心去,到了后来,就像他爱阜怀尧一样,护着他已经变成了本能。
苏日暮脸上终究还是多了一分伤感,“你这个爱把事情全部往身上揽的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
阜怀尧喟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阜远舟没说话。
苏日暮注视着那双曜石一样黝黑的眸子,在阜怀尧改变他之前,这双眼睛并没清澈得那么好看,“不要担心,子诤,这件事我有分寸,真的。”
——所以,你该学会把那些沉甸甸的责任放下来一些,莫要学你的皇兄那样把整个天下扛在肩上,好似自己是个打不死的铁人,你会累他也会累,为自己多着想着想吧,你那么深爱着你皇兄,那就去拼一把,得到得不到不过一步之差,不然,依你的性子,你定会抱憾终身。
阜远舟抿了抿唇,“你有分寸?我能信几分?”
“我的信用已经这么差了么?”苏日暮无可奈何,随即妥协一般道:“我喜欢他。”爱这个字太重,他担不起,只是这份喜欢已经足够他放弃余生醉生梦死的打算。
阜远舟神色复杂,“我……”却是张口难以继续。
四个字,便是九分的分量,剩下一分还是他硬撑着不给的,像是一种孩子气的固执。
苏日暮这半生过得太苦了,不管那人是不是甄侦,他都不放心将这个人交付出去。
十四年前杏花雨中,苏家上千亡灵前,他曾誓言此生都会保护苏家最后一滴血脉。
不仅是情义,也是赎罪,更是十几年一路相依为命下来的执着……
可是此时他看着眼前两手交握在一起的人,却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保护,而不是伤害。
苏日暮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子诤你看,我连照顾自己都难,何必再去祸害一个女子呢?至于甄侦……啧,只有他祸害我的份吧,”他感觉着手上的力道,笑了笑,“那就凑合着过呗,不管他是谁,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老是克扣我酒的讨厌鬼罢了。”
甄侦直直望着他,有些意外有些好笑,弯了眉眼,轻笑,“是啊,不管你是谁,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要整天看着的酒鬼罢了。”
阜怀尧站在三人对峙的圈外,看着苏日暮和甄侦执手相笑的模样,似是痴了,久久才微微垂了眼睑,掩下狭长雍目中的流光,眼角泪痣轻动,宛如血泪。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世间,又有几对能如此圆满呢?
阜远舟也有所触动,眼角余光看到身侧帝王无欲无情的从容,苦涩便漫上了心头,终是失了那份咄咄逼人的气焰。
收剑,归鞘,十几年做惯了的行云流水的动作,竟是也有一分艰涩。
他摇摇头,道:“你若是……算罢,你喜欢便是了,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么?”
苏日暮既惊又喜,瞬间眉开眼笑,直接扑了过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就知道子诤最好了~~~o(≧v≦)o~~”
看着他不同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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